第189章 孟府白幡（2/2）

孟少棠的母亲睁开眼睛，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跟进。

孟少棠深吸一口气，也进去了。

密室很小，通道狭长，观察孔正对这条唯一的通道，避免了隔墙有耳。

孟集紧盯观察孔，说道“有什么事快说吧，过一会就会有什么王公大臣借探视之名来打探虚实了。”

孟少棠把嬴无垢的话简单复述一遍，点明重点，要他站队。

孟集脸上平静，心里早已掀起惊天骇浪。

他朝中无人，能一步步熬到相国的位置上，战战兢兢，一步都不能走错。现在嬴无垢直接把他推到朝局漩涡中心，并给出了赤裸裸的威胁。

“告诉他，我答应了。但相国结交武将是大忌，我从未和沾染过兵权，府中也没有私兵，只有二三十个护卫，在这件事情上帮不了他。但作为百官之首，在关键的时候，我可以挺他，也可以在他事成之后帮他稳定朝局。”

下定决心之后，孟集反而没有之前那么恐惧。

孟少棠点点头，起身就走。

“少棠！”孟集叫住了她，迟疑半天才说道，“我不知道嬴无垢是个、是个天阉，所以……”

孟少棠等了一会，没有等到下半句，冷冷说道，“你当我是个寡妇就好了，心里会平衡许多。”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不用说了。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爷爷是怎么死的？”

孟集沉默一会，说道，“年纪大了，老死的。”

孟少棠冷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来到母亲窗前，柔声说道，“母亲，你还好吗？”

“还好，刚刚是装的。”

“我知道。我是说，平常的时候，你还好吗？”

“还好。你父亲和兄弟对我都挺好。尤其是少楠，挺孝顺的。”

“那就好。”孟少棠从怀里掏出两只金镯子，套在母亲手上。“身为太子妃，我不能随意出府，没法在身前尽孝，你要保重身体。”

“我很好，你呢，过得好吗？”

“锦衣玉食，没什么不好。你知道，我平时就喜欢读读书。太子府的藏书很多很多，几辈子都看不完，我很开心。”

“好，好。”母亲握紧她的手，“这样我就放心了。嬴无垢这个人我看不懂，总觉得他像个女人。这样的人一般比较阴冷，你要顺着他，省得他虐待你。”

“知道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毕竟父亲还是相国，他对我也算客气。”

“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门外有人轻轻叩门，“家主，宫里来人了，在正堂。”

“马上来，”孟集关好密室的门，朗声说道，“先上香茶，用心服侍着，我马上就去。”

“好的家主。”

孟集整理了一下衣袍，抚平了刚才的的紧张褶皱。

他对孟少棠的母亲沉声道，“你且歇着，我去应付宫里的人。”目光扫过孟少棠，说道，“你也该回灵堂跪着，太子妃。守灵是孝道，也是体统。”

孟少棠深深地看了母亲一眼。母亲回握她的手微微用力，传递着无声的嘱咐。

她起身，恢复了一贯的端凝姿态，对母亲微微颔首，便转身走出房间，裙摆拂过地面，重新踏入那弥漫着香烛纸钱的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