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雪街凤灯（上）（2/2）

“才疏学浅，不堪大用。”顾承章站起来，抱拳道，“谢殿下抬爱，告辞了。”

“请。”

韩博武送到门口，一阵寒风灌进来，让他忍不住收紧了身上的皮袄。

“喂！顾承章。”

“殿下还有何吩咐？”

“不敢。如果你们在云梦大泽遇到什么好的妖兽，帮忙收一只给我呗。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了。”

顾承章半张着嘴，无奈笑道，“殿下，妖兽灵智早启，不会随随便便认主，何况，我也不想当什么灵兽的主人。”

“那，介绍个灵兽朋友给我，如何？”

顾承章知道他只是换了个说法，便不置可否，行礼告退。

灵萱等在太子府外，笑面如花。“能走了吗？”

顾承章点点头，和她策马离开。

俩人沿着街道往南，准备越过苍楚后进入云梦大泽。

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灵萱忽然勒住缰绳。顾承章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街角转出一队摇摇晃晃的仪仗，八名侍女举着的纱灯在风中飘摇，灯罩上绣着一只金线凤凰，在雪地里拖出歪歪扭扭的光影。

“这是哪国公主的仪仗？”灵萱凑近顾承章耳畔，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霜，“看这灯罩多旧，舍不得换新的吗？”

顾承章摇了摇头，解释道，“看旗帜和服饰，应该是雪燕的仪仗。这灯可不简单，类似芈炫案头的那盏宫灯，是一件法器。”

灵萱闻言，好奇心大起，指尖轻轻一点，一缕若有若无的真元飘向一盏最近的纱灯，灯罩上的凤凰突然泛起幽蓝光芒。

侍女顿时警惕起来，迅速收拢队形。

最前头的青骢马打了个响鼻，马鞍上的银饰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燕子。马上之人披着一件厚厚的狐皮披风，兜帽被风吹得翻卷起来，露出半张雪白的脸。

顾承章眼神微凛。这种肤色太白了，没有一丁点瑕疵，赛过洁白的积雪，就像有一层白光在她皮肤上荡漾一般，格外引人注目。

“哇，”灵萱惊叹道，“师兄快看，她的皮肤真好。”

她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发间插着的翡翠步摇随着马蹄颠簸轻轻晃动，步摇上镶嵌的东珠在雪光下泛着耀眼的火石红。她看了灵萱一眼，但什么话都没有说，继续往前走去。

“你认识她吗？”灵萱问道。“她是什么人？”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不过敢戴东珠的人，一般都是王室贵族。”

“王室？那就是雪燕田氏咯？”

“大约是。”

“会不会是一个公主？”灵萱兴奋起来。

“有可能。”顾承章看着她激动的眼神，好奇地问道，“公主怎么了？你没见过吗？”芈炫也有女儿，作为大司命的弟子，灵萱还是见过几个公主的。

“但我没见过其他诸侯的公主啊。”灵萱笑道，“据说每个男人都想迎娶公主，是不是？”

“也许吧。”

“你呢？想不想？”

“不想。”

“为什么？”灵萱突然窜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

“也许我和其他的男人不一样。”顾承章笑道，“也许是公主太难伺候了，想想都怕。”

“那就是说，如果一个公主温文尔雅、体贴入微，你还是会娶她的咯？”

顾承章哈哈大笑起来，揉乱了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