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墨家弟子（1/2）

“何物？”芈林峰不安地问道。

宋平笑道，“将军说了不算，请太子殿下出来说话。”

芈林峰是也是芈氏宗亲，王氏宗亲，出身高贵；铁血治军，曾以五千步兵破鱼、庸三万联军，在军中威望极高。士兵听闻此言，觉得主将被轻视，怒气大盛。

芈林峰肩负护卫重责，处事稳妥，当即回答道，“请先生稍待，我去通禀。”

宋平含笑点头。

芈云樟本来不愿和宋平这样高深莫测的修行者碰面，过于危险；又担心完全惹恼了他，这一路纠缠不休，徒增烦恼，便打了个对折，让芈林峰全权处理此事。

“先生乃高洁之士，不知要借何物？太子有言，若是天材地宝，或是神兵利刃，殿下亲自修书一封，先生去郢都国库挑选即可。”

芈林峰面色和蔼，言语间无半点倨傲，把礼贤下士体现得淋漓尽致。

“谢殿下。我要的东西，殿下就有。”

“哦，是何物？请先生明言。”

宋平笑道，“借太子项上人头一用。”

“先生说笑了。”芈林峰强忍心中怒火，淡淡笑道，“太子久不出郢都，不知在何处与先生结仇？”

“他没有，但他的老子有。”

“哦？”芈林峰面带狐疑之色，说道，“你不妨把话说得明白些。”

“我有一个独生女儿，叫玉儿。”

芈林峰瞬间明白了。芈炫二十岁时曾亲自领兵伐宋，攻占了宋国国都商丘。芈炫生来好色，不仅放纵士兵，自己也奸污了宋国不少贵族妻女。有的人事后自杀，也有的人殒命当场。不管是哪一种情形，都不是一个父亲或丈夫能够接受的。

“她死于乱军之中吗？”他带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可以补偿，多少金银都可以。”

宋平轻轻摩挲手中捧着的盒子，轻轻摇头。“当时她才十四岁。”

芈林峰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要报仇，你应该去找大王，而不是太子。”

“会的，但不急。他让我失去了最爱的女儿，我为什么不能让他失去最爱的儿子？”

这和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是同样的道理，芈林峰无法从道德层面去说服他，只好直接亮明自己的心声：“宋平，我同情你的遭遇，也无法反驳你报仇的想法。但我是宫廷宿卫，保护太子是我的职责。很遗憾，我一定会阻止你。”

“你是一个优秀的将令军，我也很遗憾。因为，阻挡我的人都会死。”宋平的声音有些沙哑，“无关的人可以走了。我只敲十下。敲完后，还选择留下来的，就是选择了陪葬。”

“宋平，你这是以一己之力对抗苍楚。苍楚宫中有多少大修行者？自己掂量掂量，你是不是大司命的对手？想想看，你要报仇，和螳臂挡车有什么区别？”

“可今天是个好机会，除非芈炫和他所有的子女一辈子不出郢都。”

芈林峰没有再劝了，多说无益。

宋平解下机匣，手指轻叩匣身。咚、咚、咚，沉闷如同战鼓，震颤着每个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