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直播翻车与创新咸甜口（2/2）
程浩艰难地咽下去，抓起水杯猛灌，然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嗯...这个味道...很独特。”
“好吃吗？”弹幕追问。
“这是一种创新的口味！”程浩硬着头皮说，“你们知道吗？传统松鼠鳜鱼是酸甜口，但经过我的改良，变成了...咸甜口！对！咸中带甜，甜中带咸，这是一种味觉的革新！”
茶馆里，“七时”小组全员捂脸。
“他真敢说啊，”小明笑出眼泪，“咸甜口？亏他想得出来！”
“所以到底是盐还是糖？”小雨好奇死了。
直播间里，程浩还在硬撑：“这种咸甜口的松鼠鳜鱼，其实是有历史渊源的！古代苏州就有‘咸甜并举’的烹饪理念...”
他边说边又夹了一块，表情更加痛苦，但还是吞了下去：“你看，我吃得多香！真的好吃！”
弹幕开始质疑： “主播表情不像好吃的样子。” “咸甜口？黑暗料理吧？” “求试吃！敢不敢抽奖送粉丝？”
程浩看到这条弹幕，眼睛一亮：“好！今天我就抽三位幸运观众，每人送一份我亲手制作的松鼠鳜鱼！包邮到家！”
“他疯了！”阿杰跳起来，“那玩意儿能吃吗？”
“快阻止他！”王先生拿出手机。
但已经晚了。程浩已经设置了抽奖，三秒后，结果出来：“恭喜‘美食侦探’、‘苏州小娘鱼’、‘吃货老王’三位观众！请私信我地址！”
抽奖结束，直播也接近尾声。程浩对着摄像头，虽然笑容僵硬，但语气坚定：“今天的直播证明，烹饪需要创新！不要被传统束缚！咸甜口松鼠鳜鱼，就是我程浩的招牌菜！下次直播，我教大家做...咸甜口桂花糖藕！”
直播结束。
茶馆里一片死寂。
“完了，”小雨喃喃，“苏小满要是看到这个...”
话音未落，阿杰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苏小满。
接起电话，那头传来苏小满哭笑不得的声音：“阿杰，你们看到程浩的直播了吗？他现在非要说自己发明了‘咸甜口’系列，还要在‘忆童年’推出新菜！我拦都拦不住！”
“我们看到了...”阿杰无奈，“他现在在哪？”
“在我店里，正在研究怎么把糖醋排骨也改成咸甜口！”
半小时后，“七时”小组全员赶到“忆童年”私房菜馆。后厨里，程浩系着围裙，面前摆着一排调料罐，正在认真研究。
“小满你看，”程浩一本正经，“糖醋排骨是酸甜口，但如果我加适量的盐，就能变成咸甜酸口！这是一种味觉的立体化！”
苏小满扶着额头：“程浩，你老实告诉我，你今天直播用的盐和糖，是不是放错罐子了？”
程浩一愣：“怎么可能！我分的很清楚！左边盐，右边糖！”
“昨天我打扫厨房，把两个罐子换位置了，”苏小满叹气，“左边现在是糖，右边是盐。”
程浩表情僵住：“那...那我腌鱼用的是...”
“糖。”
“调酱汁用的是...”
“也是糖？”
“不，酱汁用的是盐。”
程浩沉默了三秒，然后：“所以我的松鼠鳜鱼是...先糖腌，再盐汁？”
“对。”
“所以不是咸甜口...”
“是甜咸口，”苏小满纠正，“而且是齁死人的甜咸口。”
程浩的脸瞬间涨红：“那...那三个抽奖的观众...”
“我已经联系他们了，”苏小满晃晃手机，“说直播是节目效果，送的是正常的松鼠鳜鱼。损失我承担。”
程浩低下头，像只做错事的大型犬：“对不起...我又搞砸了...”
苏小满看着他，忽然笑了：“不过你说得对，创新确实重要。咸甜口虽然是个意外，但也许真能开发出新的口味呢？”
程浩眼睛又亮了：“真的？”
“但要科学地试，不能乱来，”苏小满说，“从少量开始，慢慢调整比例。”
“我帮你！”程浩立刻振作，“这次我一定认真记录！”
看着两人在厨房里讨论起来，“七时”小组相视一笑，悄悄退了出去。
走在回茶馆的路上，阿杰忽然说：“你们发现没，时间真的很奇妙。”
“怎么说？”
“十五年前，程浩因为苏小满的一锅糖醋排骨，说了‘你开店我绝对不来’。十五年后，他不仅成了她店里的常客，还想帮她开发新菜。”阿杰感慨，“时间把一句伤人的玩笑，变成了美好的缘分。”
小雨点头：“而且当年那个做菜翻车的小姑娘，现在成了专业厨师；当年那个毒舌的小男孩，现在想为她创新菜式。时间改变了他们，又让他们重逢。”
周奶奶微笑：“这就是苏州啊，一座被时间温柔对待的城市。”
夜色中，七人漫步在平江路。远处，“忆童年”私房菜馆的灯光温暖，厨房里，两个身影在忙碌，一个在认真讲解，一个在认真记录。
也许明天，苏州真的会多一道“咸甜口”的创新菜。
也许不会。
但无论如何，这都会是又一个关于时间、成长和味道的故事。
而“七时”小组的任务，就是见证这些故事，守护这些时刻。
“说起来，”小明突然想到，“程浩的直播回放，点击量已经破十万了。”
“多少人看笑话？”小陈问。
“一半看笑话，一半觉得有趣，”小雨翻看评论，“还有人真的想尝尝‘咸甜口松鼠鳜鱼’呢。”
“人类的好奇心啊...”王先生摇头笑。
大家又笑起来。夜色温柔，苏州的老街巷里飘来各家各户的饭菜香。也许其中就有一道正在试验的新菜，带着创新的勇气和可能翻车的风险，但依然有人在尝试。
因为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时间——允许犯错，允许翻车，允许把盐当成糖，然后硬着头皮说“这是创新”。
只要最后能笑着说出来，只要有人愿意陪你一起试错，那么所有的“翻车”，都会变成多年后，酒杯相碰时，那一句：
“记得吗？当年你直播做菜，把厨房都烧了！”
然后，满堂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