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时差康复者的搞笑日常(2/2)

“李叔!”阿杰挥手。

李叔回头,笑眯眯的:“来,坐。正想找你们呢。”

两人坐下,李叔从包里掏出个小本子:“我在记录你们七位的情况。时间祝福是柄双刃剑,用好了如虎添翼,用不好...”他压低声音,“听说古时候有个获得类似能力的人,因为太精准,连自己什么时候会打喷嚏都能预测,最后活活把自己逼疯了。”

小明打了个寒颤:“这么吓人?”

“所以需要平衡,”李叔认真地说,“我研究了个‘时间平衡法’,你们得学会偶尔‘不准时’。”

“不准时?”阿杰不解。

“对,”李叔点头,“故意迟到几分钟,故意让水烧过头,故意错过一班车。这样才能保持人性,不然就成原子钟成精了。”

小明噗嗤一笑:“李叔,您这话说的,好像我们不是人似的。”

“在时间领域里太过精准,就容易脱离凡人的节奏,”李叔站起身,撒了最后一把鱼食,“记住,时间是河流,你们现在是优秀的游泳者,但别总想着逆流或顺流,有时候随波逐流也是智慧。”

下午的课堂上,阿杰尝试实践李叔的教诲。当老师问“这道题需要思考几分钟”时,阿杰故意说:“五分钟吧。”其实他三分钟就能解出来。

结果旁边的学霸冷笑:“装什么,你明明两分四十秒就能做完。”

阿杰一愣:“你怎么知道?”

学霸推推眼镜:“我观察你一周了,你的解题速度稳定在二分四十秒到三分十秒之间。你是不是偷偷报了速算班?”

阿杰:“...” 这年头连伪装普通人都这么难了吗?

下课后,七人约定在平江路的“慢时光”茶馆聚会。这是家新开的店,特色是——没有钟表。

“欢迎来到‘慢时光’,”店主是个扎着马尾的年轻人,“本店宗旨:忘记时间,享受当下。所有饮品都是现做,不保证速度,只保证滋味。”

王先生一进门就焦虑了:“没钟表?那怎么知道坐了多久?”

“凭感觉呗,”小雨倒是很喜欢,“咱们以前就是太在意时间了。”

七人围坐一桌,各自点了茶。小陈还在看手机:“我还有两单外卖,送完就来...”

“放下手机,”周奶奶温和但坚定地说,“今天咱们谁也不准看时间,就聊天。”

小宝乖巧地点头:“奶奶说得对,我今天都没带手表。”

林小姐深吸一口气,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包里:“好吧,今天当个‘时间盲人’。”

起初大家都不自在。王先生不停摸手腕,那里原本戴表的地方空着;小陈的腿一直在抖,像在模拟电动车油门;阿杰则下意识地数着自己的心跳来估算时间。

但渐渐地,在氤氲的茶香中,在轻松的笑谈里,那种对时间的焦虑感开始消散。

小雨讲起她最近的作品,一幅画叫《时间有褶皱》:“我画了条苏州河,河面上有些地方时间流速快,有些地方慢,像面料的褶皱。”

“这个概念好,”周奶奶点头,“咱们的经历不就是吗?时间本就不是均匀的,只是我们习惯了把它想象成直线。”

小陈说起送外卖时遇到的趣事:“有天我给个老小区送餐,那楼道像迷宫,我觉得找了半小时,结果一看时间才五分钟。可有时候在宽敞大路上骑车,感觉就一会儿,实际过了二十分钟。你们说奇不奇怪?”

“这就是相对论啊,”王先生职业病犯了,“爱因斯坦说过,和美女聊天一小时像一分钟,坐在火炉上一分钟像一小时...”

“王总,您这例子举得,”林小姐捂嘴笑,“嫂子知道您这么比喻吗?”

众人哄笑。茶馆里放着轻柔的苏州评弹,窗外是平江路的小桥流水。这一刻,七位曾经被时间困扰的人,终于学会了与时间和解。

阿杰忽然说:“其实我现在最珍惜的,不是精准的时间感知,而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忘记时间。”

“说得好,”李叔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个沙漏,“送你们的,沙漏。沙子流完大约一小时,但没人知道是准确的一小时——因为每次翻转,沙粒的排列都不同,流速也会有微小差异。”

“这是...”阿杰接过。

“提醒你们,时间既需要测量,也需要感受;既需要精确,也需要模糊。”李叔眨眨眼,“好了,老头子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聚会了。哦对了,这顿我请,算是庆祝你们‘出院’。”

李叔走后,七人相视而笑。沙漏在桌子中央,沙子缓缓流淌,不急不缓。

“说起来,”小雨忽然想起,“咱们七个现在算是‘时间掌控者’了,要不要组个团,干点大事?”

“比如?”小明来劲了。

“比如帮那些总是迟到的人?”小陈说。

“或者帮考前复习的学生规划最佳学习时间?”周奶奶提议。

“还能帮企业优化会议效率,”王先生职业病又犯了,“现在太多无效会议浪费生命...”

阿杰听着大家的讨论,看着沙漏里缓缓流淌的沙子,忽然笑了:“你们发现没?咱们在计划怎么帮别人管理时间,自己却在这浪费时间闲聊。”

“这怎么是浪费呢?”小雨托着下巴,“这才是时间的正确用法——和朋友在一起,忘记时间的存在。”

窗外,平江路的灯笼一盏盏亮起,夜色温柔。茶馆里,七个人的笑声此起彼伏,沙漏静静记录着这段不被精确计量、却无比珍贵的时光。

阿杰想,或许时间祝福的真正意义,不是让人成为时间的奴隶,而是让人成为时间的朋友。知道何时该精准,何时该模糊;何时该追赶,何时该停留。

就像此刻,他不知道具体几点了,也不在乎。只知道茶还温,人都在,笑声正好。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