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趣味发票与笑林盟约(1/2)

周五清晨六点,程浩是被手机银行到账的牧羊鞭声吵醒的——这次的鞭声格外响亮,因为金额后面跟着四个零:68,000.00元,人民币。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脑袋再次精准地撞上床架——东厢三的这个坑,大概要陪他到地老天荒。

“钱到了!”他冲进院子,差点撞上正在晨练的金阿婆——老太太在打太极,动作比林墨还标准。

“年轻人,稳重。”金阿婆缓缓收势,“钱到了是好事,但你看你,头发像鸡窝,衣服扣子都扣错了。”

程浩低头,发现自己把睡衣穿反了,标签在外面。

七点,所有人聚集在听雨轩,围着那张瑞士银行转账截图,像围观外星生物。

“六万八,”林墨推了推眼镜,“但汉斯补充了使用要求:每笔支出必须开具合规发票,且每张发票需附一个与支出内容相关的笑话或趣味说明。”

程浩瞪眼:“发票配笑话?这什么操作?”

苏小满已经打开邮件:“汉斯说,这是‘笑哈哈基金’的特色,要让财务报表也变得有趣。例如,买水泵的发票可以附笑话:‘为什么水泵不爱说话?因为它一直在循环播放。’”

程浩:“……”

王思然难得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这要求其实很有创意。我可以帮忙设计发票模板,但要先确定第一笔支出是什么。”

“活水系统的材料!”程浩兴奋,“今天就去采购水泵、水管、防水材料……”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挖土机的轰鸣声——王思然联系的水利施工队提前到了,队长是个光头大叔,嗓门比挖土机还响:“老板!在哪挖?!”

于是上午八点,藕园陷入了挖土机、七个老太太的评弹声、程浩算账的哀嚎三重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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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第一场危机爆发。

施工队在池塘东侧开挖,计划埋设第一条主水管。挖到半米深时,铁锹“铛”一声碰到了硬物。

“石头?”光头队长趴下看,“不对……是石碑!”

众人围过去。泥土下露出一块青石板,表面刻着字。林墨和王思然小心地清理浮土,石板渐渐露出全貌——长约一米,宽半米,上面刻着工整的楷书,标题是:

《笑林盟约》

下面是十二个签名,按圆形排列,像钟表刻度。程浩一眼认出几个:苏清河、沈绣(沈阿婆本名)、周文渊、李师傅(得月楼李师傅的父亲李德福)、金玉兰(金阿婆)、赵秀珍(赵阿婆)……

“这是……”苏小满蹲下细看,“1980年立春,于藕园。我们,十二笑林友,在此盟誓:以笑传文,以乐守园。无论天涯海角,藕园永为笑林之根。若违此誓……罚做最难吃的包子一百笼,喂于发誓者自食。”

落款日期:1980年2月4日。

“四十三年前。”林墨计算,“二爷爷出国前五年。”

沈阿婆被金阿婆扶着走过来,看到石碑,愣住了。她的手抚过“沈绣”两个字,指尖微颤。

“我想起来了……”她轻声说,“那年立春,清河说要搞个仪式。我们十二个人,在这池塘边,对着月亮发傻誓。他还真刻了碑。”

“可为什么埋起来?”程浩问。

周老先生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因为第二天,街道办来说私刻石碑违规,要我们铲掉。清河舍不得,就半夜埋了,说‘等以后有缘人挖出来’。”他走过来,看着石碑上的名字,眼神悠远,“十二个人……现在还在姑苏的,只剩五个了。”

石碑上另外七个名字,有的后面标着“赴沪”、“赴京”,还有三个标着“远游”——二爷爷就是其中之一。

金阿婆忽然说:“阿绣,你还记得盟誓时,每人要讲个笑话吗?你讲的那个,把老王笑得滚进池塘。”

沈阿婆难得脸红:“别提了。”

赵阿婆接话:“清河讲得最烂,但声音最大。他说‘为什么藕园的锦鲤胖?因为它听的笑话多,笑多了就胖’。”

众人想象那个画面,都笑了。石碑在晨光中泛着微光,像凝固的笑声。

光头队长挠头:“老板,这还挖不挖?碑挡着管道线路了。”

王思然检查后说:“石碑可以整体移出,不影响施工。但需要专业文物迁移技术。”

“移!”程浩拍板,“移到听雨轩门口,当藕园新景点——‘笑林盟约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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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第二场危机接踵而至。

程浩带着林墨和王思然去建材市场采购,第一站是水泵店。老板推荐了一款静音节能泵,价格三千八。

“开票。”程浩豪气挥手。

老板开好发票递过来:“发票要写什么单位?”

“藕园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程浩说完,想起什么,“等等,发票要附笑话对吧?”

老板愣住:“什么笑话?”

程浩解释了半天。老板听完,脸皱成苦瓜:“我卖水泵三十年,没听过这种要求。”

“那您现编一个?”程浩恳求。

老板憋了五分钟,憋出一句:“为什么水泵总单身?因为它只会吸水,不会吸心。”

程浩:“……”

林墨默默记下:“第一个笑话,评级:冷。”

王思然补充:“但符合要求。”

第二站,水管店。老板娘更绝,听明白要求后,从柜台下翻出一本《笑话大全》,翻了十分钟,指着一条:“这个行不行?‘水管对水说:你别老往低处流,也往高处走走。水说:那你倒是给我压力啊!’”

程浩扶额:“行……吧。”

第三站,防水材料店。老板是个年轻人,一听要求眼睛亮了:“这个我会!‘防水涂料为什么自信?因为它脸皮厚,水都渗不透!’”

程浩已经麻木了:“开票吧。”

一上午采购下来,程浩手里攒了七张发票,附赠七个冷笑话。林墨严谨地建立台账,把发票和笑话一一对应录入系统。

回藕园的路上,程浩坐在三轮车里,翻着那些笑话,突然说:“你们发现没,这些笑话虽然冷,但都跟买的东西有关。水泵的笑话关于吸水,水管的关于压力,涂料的关于防水……”

“这说明商家认真对待了要求。”王思然说,“虽然结果有点滑稽。”

林墨推眼镜:“从心理学角度,这种非常规要求可能增强了商家对交易的记忆点。三个月后回访,他们大概率还记得‘那个要笑话的怪人’。”

程浩苦笑:“我们真成笑林了,走哪都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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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三场危机悄然降临——周老先生失踪了。

午饭时,沈阿婆皱眉:“书呆呢?他说去买红纸写请柬,两个小时了。”

电话打不通,消息不回。程浩骑车去周老先生常去的文具店,老板说:“周老师?早上来过,买了红纸和毛笔,还说要去趟邮局。”

邮局工作人员回忆:“周老先生寄了个包裹,地址是……太湖西山岛,明月湾村。”

“太湖?”程浩懵了,“他去那么远干什么?”

回到藕园,众人正着急,苏小满在周老先生房间发现一张字条,压在砚台下:

“我去找最后一件礼物。莫担心,婚礼前必回。若回不来……婚礼照办,礼物在藕园最高的地方。——文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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