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锦辞碎玦(1)。(1/2)

苏晚在一阵刺骨的寒意中睁开眼,入目是绣着缠枝莲纹的青灰色帐顶,鼻尖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苦药味,混杂着陈旧木料的沉香气。她动了动手指,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喉咙干涩得像是要冒烟,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这不是她的工作室,更不是她那张铺着羊绒垫的沙发。苏晚是业内小有名气的文物修复师,前几日为了赶一个宋代玉佩的修复工期,连续熬了三个通宵,最后趴在工作台上失去了意识。她记得那枚玉佩雕工精巧,是一对合卺佩中的一半,另一半据说早已遗失在历史长河里,玉佩背面刻着两个模糊的小字——清辞。

“清辞……”她下意识地轻念出声,嗓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姑娘醒了?”一个带着惊喜的女声响起,紧接着,一张素净的丫鬟脸探了进来,梳着双丫髻,穿着青绿色的襦裙,眼眶红红的,“太好了,您总算醒了,奴婢还以为……还以为……”

苏晚眨了眨眼,脑子嗡嗡作响。姑娘?奴婢?这称呼让她心头一跳,一种荒谬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艰难地转动眼珠,打量着四周的环境:雕花的木质床架,挂在窗边的青纱幔帐,桌上摆着的青铜烛台,还有那只描着兰草图案的白瓷茶杯……这一切,都与她所处的二十一世纪格格不入。

“水……”她用尽全力挤出一个字。

“哎,水来了!”丫鬟连忙转身,端过桌上的茶杯,小心翼翼地用小银勺舀了水,递到她嘴边。

温热的水滑过喉咙,缓解了些许干涩,苏晚的意识也清醒了几分。她看着丫鬟担忧的眼神,迟疑地问:“你……叫我什么?”

“姑娘,奴婢叫您清辞姑娘啊,”丫鬟愣了愣,随即眼眶更红了,“您是不是落水后烧糊涂了?您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沈清辞,三日前嫁入靖王府,做了王爷的侧妃啊……”

沈清辞?靖王府?侧妃?

一连串的信息砸得苏晚头晕目眩。她穿越了?穿到了一个和她修复的玉佩上刻着的名字相同的古代女子身上?

原主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断断续续,却足够让苏晚拼凑出大致的轮廓。沈清辞,镇国公府嫡女,自幼体弱,性子怯懦,在府中备受庶母和庶妹的欺凌,毫无地位可言。三日前,被父亲当作棋子,嫁给了威名赫赫却性情冷淡的靖王萧玦做侧妃。新婚之夜,萧玦未曾露面,原主被安置在这偏僻的“汀兰苑”,昨日被庶妹沈清柔以赏花为名,推入了府中冰冷的荷花池,高烧不退,竟一命呜呼,换成了她苏晚。

“真是个可怜人。”苏晚在心里叹了口气。她向来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既然占了原主的身体,便没有让她白白受委屈的道理。庶母庶妹的欺辱,靖王的冷遇,她都得一一讨回来。

接下来的几日,苏晚一边假装身体虚弱,一边暗中观察靖王府的情况。汀兰苑偏僻简陋,除了照顾她的丫鬟晚翠,再无其他下人,可见原主在府中的地位有多低下。而那位靖王萧玦,自她穿越过来,一次也未曾露面,仿佛府中从未多过她这么一位侧妃。

晚翠是原主从镇国公府带来的陪嫁丫鬟,忠心耿耿,只是性子有些软弱。苏晚待她温和,渐渐打消了她的疑虑,也从她口中套出了更多关于靖王府和萧玦的事情。

萧玦,当今圣上的胞弟,少年成名,镇守边关多年,战功赫赫,被封为靖王。他性情冷冽,不苟言笑,在朝堂上威望极高,却也树敌颇多。三年前,他的发妻,也就是前靖王妃,在一场意外中去世,此后萧玦便再也没有动过续弦的念头,府中除了苏晚这位新进门的侧妃,还有一位早几年入府的柳侧妃,以及几位侍妾,不过大多也不受宠。

柳侧妃是吏部尚书的女儿,家世显赫,性子张扬,一直以王府女主人自居,对苏晚这位新侧妃更是敌意满满。原主落水,虽说是沈清柔动手,但背后未必没有柳侧妃的默许,甚至推波助澜。

“姑娘,今日是十五,按照规矩,您该去给柳侧妃请安。”晚翠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低声说道,语气里满是担忧,“柳侧妃素来不喜欢您,怕是会刁难您。”

苏晚接过汤药,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她却面不改色。“该去的,总是要去的。”她放下碗,语气平静,“她若想刁难,躲是躲不过的,不如坦然应对。”

她起身,让晚翠为她换上一身素净的月白色襦裙,未施粉黛,只梳了一个简单的纂儿,插了一支银质的素面簪子。原主本就容貌清丽,只是常年被欺压得面带菜色,如今被苏晚调养了几日,气色稍缓,更显清雅脱俗。

来到柳侧妃居住的“听竹轩”,里面已经坐了几位侍妾,见苏晚进来,都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无人起身相迎。柳侧妃斜倚在铺着软垫的榻上,穿着一身艳丽的石榴红长裙,头上插满了珠翠,见苏晚进来,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妹妹这身子,总算是好了些,”柳侧妃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我还以为,妹妹要一直病着,连请安的规矩都忘了呢。”

苏晚微微屈膝行礼,声音平静无波:“姐姐说笑了,妹妹身子不适,未能及时请安,还望姐姐海涵。”

“海涵?”柳侧妃冷笑一声,坐直了身子,目光锐利地扫过苏晚,“妹妹刚入府就落水,说是意外,我看未必吧?毕竟,这王府里,可不是谁都能安安稳稳过日子的。”

她这话意有所指,显然是在暗示苏晚是自己作妖,或者得罪了人。周围的几位侍妾也跟着附和,言语间满是幸灾乐祸。

苏晚抬眸,迎上柳侧妃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姐姐说的是,这王府里人多眼杂,确实容易出意外。不过妹妹福大命大,侥幸活了下来,往后定会谨言慎行,不给姐姐添麻烦。只是,那日推我落水的沈清柔,毕竟是镇国公府的二小姐,姐姐身为王府的主子,想必会为妹妹做主,惩治恶人,免得日后再有人敢在靖王府放肆。”

她的话不软不硬,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将皮球踢给了柳侧妃。若是柳侧妃不管,便是失了主子的威严;若是管了,又得得罪镇国公府的庶房,左右为难。

柳侧妃没想到这个一向怯懦的沈清辞,竟然敢这样跟她说话,一时竟愣住了。随即,她脸色一沉:“沈清柔是你妹妹,姐妹间玩闹失手,何必小题大做?妹妹刚入府,还是少惹是非为好。”

“玩闹失手?”苏晚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悲凉,“姐姐若是被人推下水,险些丢了性命,也会觉得是玩闹失手吗?妹妹虽弱,却也知道,命是自己的,不能任人践踏。”

她说完,不再看柳侧妃难看的脸色,微微欠身:“妹妹身子尚未痊愈,先行告退,改日再向姐姐请安。”

说完,不等柳侧妃反应,便转身离开了听竹轩。身后传来柳侧妃气急败坏的呵斥声,还有侍妾们的窃窃私语,但苏晚毫不在意。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往后的日子,不会平静。

回到汀兰苑,晚翠忍不住说道:“姑娘,您方才太冒险了,柳侧妃肯定会记恨您的。”

“记恨便记恨,”苏晚坐在窗前,看着外面萧瑟的秋景,“与其忍气吞声,任人欺负,不如挺直腰杆,为自己争一条活路。她若真要对付我,即便我今日忍了,日后也少不了麻烦。”

晚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却更加敬佩这位醒来后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姑娘。

接下来的日子,苏晚依旧低调,每日在汀兰苑里看看书,练练字,偶尔指点晚翠做些针线活。她知道,在这深宅大院里,没有实力,没有靠山,贸然出头只会引火烧身。她需要时间,需要机会。

这日,苏晚正在院子里晾晒草药——她利用自己文物修复师的知识,辨认出了几种常见的草药,打算调理一下自己虚弱的身体。忽然,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低沉冷冽的男声响起:“她在里面?”

是萧玦!

苏晚心头一跳,转过身,便看到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站在院门口。他身姿挺拔,面容俊美,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只是脸色冷淡,眼神锐利如鹰,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威严。他身上的寒气,仿佛是常年在边关征战留下的,让人不寒而栗。

这就是她的夫君,靖王萧玦。

晚翠连忙上前行礼:“奴婢参见王爷。”

苏晚也敛了敛心神,屈膝行礼:“臣妾参见王爷。”

萧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和探究。眼前的女子,与他印象中那个怯懦畏缩、唯唯诺诺的沈清辞截然不同。她穿着简单的素色衣裙,头发也只简单挽起,却难掩清丽的容貌。她的眼神平静而清澈,没有丝毫的畏惧和谄媚,反而带着一种淡淡的疏离和从容。

“身子好些了?”他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谢王爷关心,臣妾已无大碍。”苏晚低头应道,语气平淡。

萧玦走进院子,目光扫过那些晾晒的草药,又看了看桌上摆放的几本古籍,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镇国公府送来消息,说你妹妹沈清柔想来府中探望你,你意见如何?”

苏晚心头冷笑,沈清柔想来探望她?怕是想来看看她死了没有,或者再找机会害她一次吧。她抬眸,看向萧玦,缓缓说道:“妹妹有心了,只是臣妾身子尚未完全康复,怕见了妹妹,会过了病气给她。再者,府中规矩森严,妹妹毕竟是外女,频繁出入王府,怕是不妥。不如请王爷回了镇国公府,等臣妾身子大好了,再回府探望父亲母亲和妹妹。”

她的话合情合理,既拒绝了沈清柔的探望,又给足了萧玦和镇国公府面子。

萧玦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想到沈清辞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原本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唯唯诺诺地听从安排,甚至可能会因为沈清柔的到来而欣喜若狂。

“你倒是比以前懂事了。”萧玦淡淡说道,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既然如此,便按你说的办。”

他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仿佛只是来通知她一声,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王爷留步。”苏晚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萧玦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冷淡地看着她:“何事?”

苏晚迎上他的目光,鼓起勇气说道:“臣妾有一事不明,想请教王爷。臣妾虽为侧妃,却也是明媒正娶入府,为何自臣妾入府以来,王爷从未踏足汀兰苑?难道臣妾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惹王爷不快了?”

她知道这个问题有些冒险,但她必须问清楚。她不想一直这样被冷落,被当作空气。

萧玦的脸色沉了沉,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你想说什么?”

“臣妾不敢有什么想法,”苏晚垂下眼眸,声音轻柔却坚定,“臣妾只是觉得,夫妻之间,虽不必如寻常百姓般恩爱,但也该有基本的尊重。臣妾既然入了靖王府的门,便是王爷的人,只求王爷能给臣妾一份应有的体面,不让人随意欺辱。”

她的话,既是试探,也是请求。她知道萧玦对原主没有感情,她也不奢求什么真爱,只求在这王府里,能安稳地活下去。

萧玦沉默地看了她许久,久到苏晚几乎以为他会发怒。最终,他冷冷地说道:“本王知道了。往后,不会再有人敢随意欺辱你。”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汀兰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苏晚松了口气。虽然萧玦的态度依旧冷淡,但他的承诺,至少能让她在王府里少一些麻烦。

果然,自那日后,柳侧妃等人虽然依旧对她不冷不热,但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刁难她。汀兰苑的下人也规矩了许多,偶尔还会送来一些米面粮油和布料,虽然不算贵重,但也比之前的清汤寡水好了不少。

苏晚知道,这一切都是萧玦的意思。他或许不喜欢她,但也不屑于看到自己的女人被人随意拿捏。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晚依旧在汀兰苑里过着平静的生活。她利用自己的知识,将汀兰苑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在院子里开辟了一小块菜地,种上了一些青菜和草药。晚翠看着院子里生机勃勃的景象,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这日,萧玦处理完公务,路过汀兰苑,看到院子里绿意盎然,与王府其他地方的萧瑟景象截然不同。他脚步顿了顿,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苏晚正蹲在菜地里,小心翼翼地给青菜浇水。她穿着一身浅绿色的布裙,挽着袖子,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柔和了她的轮廓,让她看起来格外恬静美好。

萧玦站在院门口,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的冷淡渐渐褪去了几分,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清辞,没有了往日的怯懦,也没有其他女子的矫揉造作,像一株坚韧的小草,在贫瘠的土地上努力地生长着。

苏晚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抬起头,看到萧玦站在门口,不由得愣了一下。她连忙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行礼道:“臣妾参见王爷。”

萧玦走进院子,目光扫过那些绿油油的青菜,又看了看旁边晾晒的草药,开口问道:“这些都是你种的?”

“回王爷,是臣妾闲来无事,种着玩的。”苏晚说道,“这青菜纯天然,没有农药,吃起来放心。这些草药,也能调理身子。”

萧玦的目光落在她沾着泥土的手上,眉头微蹙:“这些粗活,让下人做便是,何须你亲自动手?”

“臣妾觉得,自己动手,反而更安心。”苏晚微微一笑,“而且,做这些事情,也能打发时间。”

她的笑容很淡,却像一缕阳光,照进了萧玦冰冷的心里。他从未见过沈清辞笑,以前的她,总是低着头,眼神躲闪,充满了不安。而现在的她,笑容从容,眼神明亮,仿佛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今日御膳房送来一些新鲜的鱼虾,”萧玦顿了顿,说道,“晚上,你过来一起用晚膳。”

苏晚愣住了,她没想到萧玦会主动邀请她一起用膳。她反应过来,连忙应道:“是,臣妾遵旨。”

萧玦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汀兰苑。看着他的背影,苏晚的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她知道,这或许是一个转机,一个让她在王府里真正立足的机会。

晚上,苏晚精心打扮了一番,换上了一身淡粉色的襦裙,略施粉黛,让原本清丽的容貌更添了几分娇俏。她来到萧玦居住的“靖安堂”,晚膳已经准备好了,四菜一汤,虽然简单,却都是精心烹制的。

萧玦已经坐在桌前,见她进来,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吧。”

苏晚在他对面坐下,拿起筷子,却没有立刻动筷。她能感觉到萧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探究和审视。

“尝尝这个鱼,”萧玦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她碗里,“御膳房的张师傅做鱼很拿手。”

“谢王爷。”苏晚连忙道谢,夹起鱼肉,轻轻咬了一口。鱼肉鲜嫩爽滑,味道确实不错。

两人沉默地吃着饭,气氛有些尴尬。苏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萧玦也一向沉默寡言。

“你以前,在镇国公府,经常做这些粗活吗?”萧玦忽然开口问道。

苏晚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回王爷,以前在府中,有下人伺候,臣妾很少做这些。只是来到王府后,觉得日子清闲,便想找点事情做。”

她没有说原主在镇国公府备受欺凌的事情,有些伤口,没必要到处诉说。

萧玦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他看得出来,沈清柔在镇国公府的日子并不好过。以前他不在意,现在,却莫名地有些心疼。

晚膳过后,苏晚正准备起身告辞,萧玦忽然说道:“本王这里有一幅古画,有些破损,你看看能不能修复。”

苏晚心头一喜,修复古物,这可是她的老本行!她连忙应道:“臣妾略懂一些修复之术,愿意为王爷效劳。”

萧玦带着她来到书房,从一个紫檀木盒子里取出一幅画。画纸已经泛黄,边缘有些破损,画面上是一幅山水图,笔触细腻,意境深远,看得出来是一幅古画。

苏晚小心翼翼地接过画,仔细地观察起来。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这幅画。萧玦站在她身边,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眼神越来越柔和。

“王爷,这幅画是宋代画家范宽的作品,”苏晚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画纸破损不算严重,只是边缘有些霉变,色彩也有些脱落。臣妾可以修复,但需要一些工具和材料,比如糨糊、宣纸、颜料等。”

“需要什么,你列个单子,让晚翠去库房支取。”萧玦说道,“本王相信你的手艺。”

得到萧玦的信任,苏晚心里很高兴。她知道,这是她展现自己价值的机会。

接下来的几日,苏晚每天都去靖安堂的书房修复那幅古画。她的手法娴熟,动作轻柔,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十分到位。萧玦处理完公务后,也会来到书房,静静地看着她工作,偶尔会和她聊几句关于古画的事情。

苏晚惊讶地发现,萧玦虽然是武将,却对书画古玩有着很深的了解。两人聊起这些,竟然十分投机。渐渐地,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融洽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冰冷疏离。

萧玦也越来越欣赏苏晚。他发现,这个女子不仅容貌清丽,而且聪慧过人,有着独特的见解和才华。她不像其他女子那样,只知道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她的世界,似乎更加广阔。

这日,苏晚正在修复古画的最后一部分,萧玦站在她身边,忽然说道:“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宫中会举办宫宴,你随本王一起去。”

苏晚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宫宴,那是皇室成员和王公贵族才能参加的宴会,她一个侧妃,竟然有资格参加?

“王爷,臣妾只是侧妃,随行宫宴,会不会不合规矩?”苏晚迟疑地问道。

“本王说你可以,你就可以。”萧玦的语气坚定,“你是本王的妃嫔,自然有资格随本王参加宫宴。”

苏晚看着萧玦认真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萧玦这是在给她体面,也是在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靖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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