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鸳鸯彻心(1)。(1/2)
萧彻是被刺骨的寒意冻醒的,后脑勺的钝痛还在叫嚣,耳边是粗鄙的谩骂声。“给我打!一个旁支的废物也敢挡咱们的路,看这次不打断你的腿!”
他费力睁开眼,入目是灰扑扑的屋顶,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身上盖着打了好几块补丁的薄被。视线扫过床边几个穿着粗布短打、凶神恶煞的汉子,再低头看自己瘦弱纤细、布满淤青的手——这绝不是他那只常年握笔、带着薄茧的手。
作为历史系研究生,萧彻对这种桥段并不陌生。他猛地坐起身,不顾身体的疼痛,抓起枕边一块破碎的铜镜,镜中是张十五六岁的少年脸,面色蜡黄,眉眼间却依稀能看出几分俊朗,只是此刻满是怯懦。
这是大靖王朝的萧彻,靖安侯府的旁支世子,父母早亡,在侯府备受欺凌,原身就是因为反抗几个管事的儿子抢他唯一的口粮,被活活打晕,再醒来,就换成了来自现代的自己。
“还敢瞪我们?”为首的汉子扬手就要再打,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清脆却带着威严的女声:“住手!”
众人闻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墨色劲装的少女立在门口,身形挺拔,眉眼如画,腰间挎着一柄长剑,周身的气场让几个壮汉瞬间噤声。她不过十六七岁年纪,眼神却锐利如鹰,扫过屋内的狼藉和萧彻身上的伤,语气冷冽:“侯府的规矩,是让你们在府中私设刑堂,欺凌主子的?”
这是苏清鸢,镇国大将军苏毅的独女,京城有名的飒爽娘子,据说剑法不输军中好手。原身的记忆里,这位苏小姐向来眼高于顶,今日怎么会来这偏僻的杂院?
几个壮汉慌忙跪地求饶,苏清鸢却懒得看他们,只丢给萧彻一个瓷瓶:“上好的金疮药,敷上。”说完便转身离去,墨色的衣摆在门口的阳光下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只留下淡淡的药香。
萧彻握着瓷瓶,指腹摩挲着上面简单的花纹,心中第一次对这个陌生的朝代有了真切的触感。他知道,原身的懦弱换不来生机,要想活下去,必须变强。
接下来的日子,萧彻开始刻意改变。他利用现代的历史知识,悄悄观察侯府和朝堂的局势——此时大靖王朝看似太平,实则内忧外患,北有蛮族虎视眈眈,朝堂上以丞相柳乘风为首的文官集团与以镇国大将军苏毅为首的武将集团互相制衡,皇帝年迈,储位之争暗潮涌动。
他不再逆来顺受,有人欺凌他时,便用巧妙的法子反击,虽不伤人,却也让对方讨不到好。他还利用有限的资源,改良了杂院门口的小菜园,用堆肥的方法让蔬菜长得郁郁葱葱,不仅够自己吃,还能悄悄换些碎银。
这些变化,渐渐被人看在眼里。再次与苏清鸢相遇,是在侯府的荷花池边。萧彻正蹲在池边,用一根自制的木尺测量水位,旁边几个侯府的小姐少爷正嘲讽他不自量力,说他学那些下等人的活计。
“测量水位,观察汛期,有何不妥?”苏清鸢的声音再次响起,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衣裙,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温婉。“去年京郊洪涝,就是因为没能提前预判水位,才让百姓流离失所。萧世子此举,倒是有心了。”
众人没想到苏清鸢会再次为萧彻说话,悻悻地散去。萧彻站起身,对着苏清鸢拱手:“多谢苏小姐再次解围。”
“无需谢我,我只是看不惯仗势欺人。”苏清鸢走到池边,看着池中的荷花,“你与传闻中不同,倒是个有心的。”
那之后,两人见面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苏清鸢会来杂院找萧彻,听他讲一些“新奇”的见解——比如如何用简单的材料制作担架,如何快速识别中毒的迹象,如何排布简易的防御阵型。这些都是萧彻从历史书和现代常识里得来的,却让自幼习武、熟悉军务的苏清鸢眼界大开。
而萧彻也会跟着苏清鸢学骑马射箭,学识别兵书阵法。苏清鸢的剑法凌厉,教起人来却极有耐心,萧彻本就聪慧,进步神速,不多时便能与苏清鸢拆上几招。
皇家围猎场上,柳丞相的嫡子柳文轩故意刁难萧彻,让他独自去猎一头雄鹿,若是猎不到,便要他当众下跪道歉。众人都等着看萧彻的笑话,苏清鸢却站出来:“我与萧世子一同去,若是猎不到,我愿与他一同受罚。”
萧彻看着身边眼神坚定的少女,心中一暖。两人骑马进入密林,萧彻利用现代的追踪技巧,很快便找到了雄鹿的踪迹。柳文轩却暗中使坏,派了两个家丁去偷袭萧彻,想让他葬身兽口。
危急关头,苏清鸢拔剑挡在萧彻身前,与家丁缠斗起来,却不慎被其中一人划伤了手臂。萧彻见状,立刻捡起地上的石子,精准地击中了两个家丁的穴位,让他们动弹不得。
“你没事吧?”萧彻急忙扶住苏清鸢,看着她手臂上渗出的血迹,眉头紧锁,立刻撕下衣襟为她包扎,动作熟练而轻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