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情系两朝(1)。(2/2)
她忽然想起现代学过的急救知识,毒箭的毒素可能残留在伤口深处,需要彻底清创。她让亲兵找来烈酒和干净的布,咬着牙,用匕首划开他肩上的旧伤,一点点清理里面的腐肉。萧彻疼得浑身发抖,却没哼一声,只是紧紧攥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信任。
清创后,她又想起古籍里记载的一种解毒草药,就在落雁坡的后山。她冒着大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后山跑,衣服被树枝划破了,脚也崴了,却丝毫不敢停下。当她捧着草药回到军营时,浑身湿透,却笑出了眼泪——萧彻有救了。
或许是她的执着感动了上天,萧彻的病情渐渐好转。痊愈那天,他拉着她的手,在军营里宣布:“这是我萧彻的妻子,苏清沅。从今往后,她若有事,便是与我萧彻为敌。”全军将士齐齐跪地,喊着“将军夫人”,苏清沅站在他身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朝代,遇见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他们在军营里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没有三媒六聘,没有凤冠霞帔,只有将士们的祝福和那枚拼完整的凤栖玉。婚后的日子很安稳,萧彻不再领兵打仗,而是带着她在城郊买了一座小院,院里种着她喜欢的槐花树,每到春天,满院都是槐花香。
他们会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她给他讲现代的故事,讲文物修复的趣事,他听得很认真,偶尔会问一句“那你的世界,是不是比这里热闹很多”。她会抱着他的脖子,笑着说:“再热闹,也不如有你的地方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都老了。苏清沅的头发白了,眼睛也花了,萧彻的背也有些驼了,却依旧每天牵着她的手,在院子里散步。有一天,她靠在他怀里,看着天上的云,轻声说:“萧彻,我可能要走了。”
萧彻的身体僵了一下,把她抱得更紧:“去哪?我陪你去。”她笑了,眼泪却流了下来:“我来自另一个世界,我的身体,撑不了太久了。”他没说话,只是一遍遍地摸着她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当年血契的痕迹。
她走的那天,槐花正开得盛。她躺在萧彻的怀里,手里攥着那枚凤栖玉,轻声说:“萧彻,别难过,我会在另一个世界,等着你。”他吻着她的额头,声音哽咽:“好,我等你,不管等多久,我都等你。”
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掌心的凤栖玉突然发出一阵白光,像她当初穿越时一样。再次睁开眼,她竟回到了文物修复室,手里还攥着那枚没修复完的凤栖玉首。窗外的雷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一切都和她穿越前一模一样,仿佛那场跨越时空的爱恋,只是一场梦。
可她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疤痕,却真实地存在着。她哭着拿起那枚凤栖玉首,想要修复它,却在这时,听到了敲门声。“清沅,博物馆刚送来一枚文物,说是和你手里的凤栖玉首能拼成一对。”同事的声音传来。
她猛地站起来,跑出去。博物馆送来的,是一枚凤身玉佩,玉面上刻着两个小字——“彻沅”。那是他们的名字,是萧彻后来刻上去的。她把两枚玉佩拼在一起,恰好是一只完整的凤,玉面上的“彻沅”二字,清晰可见。
玉佩的底座上,还刻着一段小字:“镇北将军萧彻,与妻苏清沅,相守一生,生死不离。愿来世再遇,不负相思。”
苏清沅抱着那枚完整的凤栖玉,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她知道,那不是梦。她在另一个朝代,爱过一个叫萧彻的男人,他们相守一生,生死不离。
后来,这枚完整的凤栖玉被放在了博物馆的展柜里,展柜的标签上写着:“凤栖玉,大靖镇北将军萧彻与其妻苏清沅的定情之物,象征跨越时空的爱恋与相守。”
每年春天,苏清沅都会去博物馆,站在展柜前,看着那枚凤栖玉,轻声说:“萧彻,我在等你,你什么时候来见我?”
有一年春天,她又站在展柜前,看着凤栖玉,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说:“姑娘,你也喜欢这枚玉佩吗?”她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剑眉入鬓,左眉骨下一道浅疤,和她记忆里的萧彻,一模一样。
男人看着她手腕上的疤痕,眼睛亮了,轻声说:“清沅,我来见你了。”
她哭着扑进他怀里,就像很多年前,在落雁坡的军营里,她扑进他怀里一样。阳光透过博物馆的玻璃,照在他们身上,怀里的凤栖玉,仿佛也在轻轻发光,诉说着一场跨越时空的爱恋,终于在这一刻,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