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并肩作战（1）。（1/2）

残阳如血，将应天府斑驳的城墙染成赤金。柳文渊勒住缰绳，抬眼望见城楼飞檐下悬着的铜铃在暮色中摇晃，发出细碎的清响。他想起三年前离乡时，私塾先生将一方青玉镇纸压在他的行囊上，说此去金陵若见铜铃三响，便是文星入命的吉兆。

山道旁的野棠开得正好，马蹄踏碎满地落英。转过青石崖壁，忽见飞檐斗拱从苍翠中探出，竟是座年久失修的佛寺。门额上云台寺三个鎏金大字已褪作暗褐色，半扇朱漆山门斜斜挂着，露出里头荒草丛生的庭院。

公子，这庙阴森得紧......书童墨竹抱着包袱直往后缩。柳文渊将马拴在古柏下，拂去衣襟上的花瓣：前头十里没有客栈，总比露宿荒野强。话音未落，山风骤起，檐角铜铃叮当三声。

殿内烛火昏黄，供桌上的观音像彩漆剥落，露出底下惨白的泥胎。柳文渊正要拜下，忽闻环佩叮咚。抬眼望去，月洞门外闪过一抹海棠红裙裾，金线绣的蝶翅在暮色里泛着微光。

这荒山野岭，怎会有女眷？墨竹声音发颤。柳文渊已追出门去，只见那红衣女子立在放生池畔，怀中抱着个青布包裹。池中枯荷横斜，她足尖轻点残叶，竟如踏着水面凌波而来。

公子可是赴考举子？女子嗓音清泠似山泉，面纱上绣着银丝流云纹。柳文渊瞥见她袖口沾着几点暗红，似是新染的血迹。小生冒昧，敢问姑娘......

忽然一声闷雷滚过天际，女子将包裹塞进他怀中：戌时三刻，莫要出门。说罢旋身跃上庑殿顶，红裳翻飞如浴火凤凰。柳文渊怔忡间，包裹忽地散开，落出一卷染血的《四书章句集注》。

墨竹举着蜡烛凑近，惊叫出声。泛黄的书页间夹着张薛涛笺，朱砂写着癸未科会试，乙字号房八字。烛火摇曳，隐约照见笺上浮着层青荧，竟是用孔雀胆研磨的墨汁写成。

子夜时分，柳文渊被瓦片碎裂声惊醒。推窗望去，十余个黑影正从墙头翻入，绣春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猛然想起那卷《四书》，翻开扉页，赫然见着礼部侍郎陈的藏书印——正是今科主考陈明远的私章。

柳文渊心中一惊，这卷书定是牵扯到了重大秘密。他急忙叫醒墨竹，二人正打算从后门逃走，却发现黑影已将寺院围得水泄不通。

“交出那卷书，饶你等不死！”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柳文渊紧紧抱着书，不肯妥协。就在双方僵持之时，一道红光闪过，那红衣女子再度出现。她身姿轻盈，如鬼魅般穿梭在黑影之间，手中长剑闪烁着寒光，瞬间便放倒了几个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