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新的生活（1）。（1/2）

江南的雨总是这般缠绵，细密的雨丝在青石板上织成一片银灰色的网。叶寒舟贴着巷子湿冷的砖墙，耳畔是追兵踩碎水洼的声响。玄冰门弟子的佩剑在雨幕中泛起幽蓝寒光，那是寒玉功催动到极致的征兆。

她攥紧胸前的玉佩，冰凉的玉质沁入掌心。这枚刻着关陇叶氏的蟠龙佩，是昨夜才从师父书房暗格里寻到的。十年前那个血月当空的夜晚，她蜷缩在母亲尚有余温的尸身下，亲眼看着这枚玉佩被黑衣人收入怀中。

叛徒往东市去了！追兵的呼喝穿透雨帘。叶寒舟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气冲淡了经脉间翻涌的寒意。师父在她每日饮用的雪莲羹中下了七绝散，这秘密直到三日前替师父整理内室时，才在《毒经》残页间窥见端倪。

瓦檐滴水成帘，她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立春。洛九霄握着她的手在梅枝上刻剑痕，玄冰真气凝成的霜花沿着桃木剑蜿蜒绽放。寒舟的剑意比梅花更冷三分。师父的笑眼映着满庭飞雪，那时她以为这双眼眸永远不会染上杀意。

追兵渐近，叶寒舟足尖点过水面，青衫在雨中翻飞如鹤。三丈外的白墙上突然炸开冰棱，玄冰剑气贴着耳际掠过，削断她一缕鬓发。她反手掷出袖中银针，针尾系着的朱砂绳在雨中划出血色弧线——这是去年上元节，小师妹偷偷塞给她的千机阁暗器。

师姐！记忆中的惊呼与此刻巷口的娇喝重叠。叶寒舟旋身避开剑锋，看见雨幕中杏黄衣衫的少女持剑而立。那是她亲手带大的小师妹云岫，此刻剑尖却凝着三寸冰锥。

师父说...说师姐偷了门中至宝。云岫的声音发颤，剑势却凌厉如常。叶寒舟格开刺向咽喉的一剑，突然发觉师妹腕间系着金丝铃铛——那是玄冰门死士的标记。原来这些年跟在自己身后采药捣衣的小姑娘，早就被师父种下了摄魂蛊。

雨势骤急，叶寒舟突然笑了。她想起藏在怀中的《炎阳心经》，那是用母亲留下的金簪从黑市换来的残卷。寒玉功的阴毒遇上至阳心法，经脉中冰火相激的痛楚突然化作滔天内劲。云岫的剑锋距心口三寸时，她双掌赤红如烙铁，竟将玄冰剑生生熔成铁水。

云岫惊得瞪大双眼，手中没了剑，整个人呆立当场。叶寒舟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终究还是没下杀手。她越过云岫，继续向前奔去。

此时，前方转角处一个身影闪现，竟是洛九霄。他撑着伞，神色复杂地看着叶寒舟。“寒舟，你为何要叛门？”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