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染血玉佩(1)。(1/2)

春夜细雨淅沥,谢清欢倚在雕花窗前,指尖轻轻摩挲着早已褪色的白玉佩。二十年了,玉佩边缘被磨得温润如水,却再也暖不了她的掌心。

夫人,侯爷...薨了。贴身侍女的声音惊碎了满室寂静。

她恍惚抬眼,看着铜镜里华发丛生的妇人。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久到连当年刻骨铭心的痛楚都成了心口结痂的旧伤。直到此刻,那个藏在锦盒最深处的秘密终于要破茧而出。

壹·元夜灯如昼。

建昭二十三年的上元节,朱雀大街的灯火映得星月失色。十五岁的谢清欢偷溜出御史府,提着白兔灯在人群里穿梭。转过街角时,一阵清越笛声拽住她的脚步。

月白锦袍的青年倚在茶楼栏杆边,玉笛在修长指间流转。他吹的并非时兴的《踏歌行》,而是古曲《折杨柳》。笛声缠着檐角铜铃,将满街喧嚣都化作春水潺潺。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清欢脱口而出时,那笛声戛然而止。青年转身望来,眉目如远山含黛,偏生眼尾微扬,平添三分风流。

小娘子懂音律?他指尖转着玉笛,腰间青玉坠子晃出碎光,不若猜猜这笛中故事?

清欢耳尖发烫,却仍仰头道:《折杨柳》本是离别曲,公子却吹得缠绵悱恻,倒像是...她忽然瞥见对方袖口隐现的乐坊纹样,话音戛然而止。

倒像是什么?青年忽然逼近,松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清欢慌忙后退,白兔灯撞上身后灯笼架,霎时燃起火光。

小心!温热手掌揽住她的腰,天旋地转间,清欢只来得及抓住对方腰间玉佩。待站稳时,半枚白玉佩已攥在掌心,刻着半阙《凤求凰》。

在下沈砚。青年退后三步,目光掠过她腰间御史府的玉牌,寒夜路滑,小娘子当心。

贰·竹苑锁清秋。

城南竹苑成了两人的秘密。每当父亲入宫奏对,清欢便借口去慈恩寺上香,提着食盒溜进竹林深处。沈砚总在竹亭抚琴,琴案上永远铺着未完的画作。

这是前朝顾恺之的《洛神赋图》?清欢望着绢帛上凌波微步的仙子,你竟能摹得这般传神。

摹形易,摹神难。沈砚执笔蘸墨,忽然将笔递给她,听闻谢小姐师从吴道子,可愿添几笔?

笔尖相触的刹那,清欢手背覆上温热。沈砚就着她的手挥毫,竹影在宣纸摇曳成浪。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你看这洛神,像不像那日提着白兔灯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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