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离别曲伤(1)。(1/2)

我推开咖啡馆的玻璃门时,风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吧台后正在擦拭咖啡机的男人抬起头,午后阳光穿过他微卷的刘海,在睫毛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老规矩?他的声音像研磨咖啡豆时簌簌落下的碎屑。

我点点头,看着他的手指拂过意式咖啡机金属旋钮。那些修长的手指总让我想起钢琴的黑白键,当他转动磨豆机手柄时,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会微微凸起,如同五线谱上跃动的音符。

这已经是我连续第三十七天来半音阶咖啡馆。自从上个月搬来这座滨海城市的艺术街区,我就被这家店的橱窗吸引——整面落地窗被设计成钢琴琴键的模样,每当暮色降临,led灯带就会流淌出肖邦的《夜曲》。

您的短笛拿铁。骨瓷杯底轻叩木桌的声音让我回神,杯口奶泡拉花是朵含苞的玫瑰。我注意到他今天换了新的围裙,墨绿色亚麻布料衬得锁骨处的痣愈发明显。

我掏出调音锤放在桌角:能借用洗手间吗?这是音乐学院养成的习惯,随身携带工具能为独居女性增加安全感。他擦拭杯子的动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锤柄上雕刻的鸢尾花纹。

通往洗手间的走廊挂着十二幅肖像画,从巴赫到坂本龙一,每个人物耳畔都悬浮着跳动的光谱。我在第三幅贝多芬画像前驻足,画框右下角有行小字:所有寂静都是未完成的和弦。

突然响起的琴声让我浑身战栗。是肖邦的《离别曲》,但每个音符都透着不协调的颤音。我循着声音推开储藏室的门,角落里立着架老旧的立式钢琴,琴盖大开如同受伤的蚌壳。

音板开裂,琴槌麂皮磨损严重。我的指尖抚过泛黄的琴键,中央c至少低了十五音分。身后传来咖啡豆洒落的声响,转头看见他僵立在门口,褐色围裙上沾着零星的咖啡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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