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喜宴话家常，新程共启航（1/2）

第十二章：喜宴话家常，新程共启航

选定的婚期是十月十六，秋收刚过，海岛上的风带着干爽的凉意，却吹不散红旗生产大队里的喜气。

头天晚上，林晚秋几乎没合眼。她把连夜缝好的嫁衣平铺在炕上，靛蓝的布料上，稻穗图案在油灯下若隐隐现，盘扣是她练了无数遍才编好的“如意扣”，歪歪扭扭却透着心意。奶奶帮她把【清末养鸽人周伯】送的“信鸽吉祥结”系在床头，又把那对银镯子小心翼翼地戴在她手上：“咱不求富贵，只求你和长风平平安安，和和美美。”

林晚秋抱着奶奶，鼻尖一酸：“奶，我会的。”

窗外，顾长风家的灯也亮到很晚。顾母给新被褥缝上最后一针，顾父则在新房（顾长风住的那间屋）墙上贴了张大红纸剪的“囍”字，顾长风坐在炕边，手里攥着那块绣着“风”字的擦汗巾，手心微微出汗。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队里的妇女们就涌到林晚秋家帮忙。王婶给她梳辫子，用红绳扎了个利落的发髻，再戴上顾小梅送的红绸花；几个年轻姑娘则帮着整理嫁妆——其实也简单，就是一个木箱，里面装着新做的衣裳、奶奶给的银镯子，还有顾长风编的那个小竹篮。

“晚秋今天真俊！”有人笑着打趣，林晚秋的脸瞬间红透，低头抿着嘴笑。

迎亲的队伍在晨光中来了。顾长风穿着一身新做的蓝色劳动服，洗得发白却笔挺，由几个年轻小伙子簇拥着，手里捧着一束用稻穗和野菊花扎的花束，站在院门口，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屋里，紧张得手都在抖。

“长风，快进来啊！”有人起哄，顾长风这才红着脸走进来，在奶奶面前规规矩矩地鞠了一躬：“奶奶，我来接晚秋了。”

奶奶笑着把林晚秋的手交到他手里：“好孩子，往后晚秋就交给你了，要好好待她。”

“我会的！”顾长风用力点头，握紧了林晚秋的手。她的手有点凉，他便用自己的掌心裹着，一步步往外走。

迎亲的队伍在村里慢慢走着，孩子们跟在后面跑，撒着从队里仓库匀来的小米，嘴里喊着“新婚快乐”。路过试验田时，林晚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金黄的稻茬已经被翻进土里，新播的冬小麦刚冒出嫩芽，绿油油的一片，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充满生机。

喜宴就摆在顾家的院子里，十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坐满了队里的乡亲。张建国作为证婚人，端着酒碗说了几句吉祥话，无非是祝新人百年好合，盼着队里日子越过越红火。

菜不算丰盛，却都是实打实的硬菜：一大盆炖海鱼（用新做的细盐调味，鲜得人咂舌），一盘炒虾仁，还有用新收的稻谷磨的米粉蒸的发糕，黄澄澄的，透着甜香。酒是队里自酿的红薯酒，度数不高，却带着淳朴的热辣。

李老头端着酒碗，非要跟顾长风喝三杯。第一杯祝他娶得好媳妇，第二杯祝试验田来年再丰收，第三杯却红了眼眶：“长风，晚秋，咱海岛苦了这么多年，是你们让大家看到了盼头。好好干，叔信你们能带着大伙过上好日子。”

顾长风和林晚秋一起举杯，郑重地跟李老头碰了碰：“李伯，您放心，我们会的。”

席间，王婶拉着顾母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嫂子，你可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个能干的儿媳妇。你看这细盐、这高产稻，哪样离得开晚秋？”

顾母笑得眼角都是褶子：“是呢，我第一眼就喜欢这丫头，又懂事又能干，跟长风正好互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