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剑心感应（1/2）

北域，天枢剑宗，问道峰顶。

终年不散的灵雾如玉带缭绕，将孤高的峰顶衬得宛如仙境。墨渊盘坐于一方万年寒玉之上，双眸紧闭，面容沉静如亘古不化的冰雪。他周身剑气已凝聚至巅峰，丝丝缕缕的霜华之气在体外盘旋，隐隐发出清越的剑鸣，正是冲击金丹中期瓶颈的最关键时刻。

体内灵力如大江奔涌，沛然莫御，一次次冲击着那层无形而坚韧的壁垒。只差最后一步，便可丹破婴生，迈入无数修士梦寐以求的金丹中期之境。

然而，就在他心神空明，剑意即将与天地交感，引动金丹蜕变之机的刹那——

“嗡！”

一声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他神魂最深处、因果之弦被狠狠拨动的颤鸣，猛地炸响！

紧接着，一股强烈到无法形容的心悸感，如同九天惊雷，毫无征兆地劈入他空灵的识海！那并非简单的干扰，而是一种清晰的、仿佛与他性命交关的某种存在正在急速坠向毁灭深渊的恐怖预感！

“呃！”

墨渊闷哼一声，周身完美循环的剑气瞬间大乱！那凝聚到极致的霜华剑气失去控制，轰然炸开，化作无数道锋锐无匹的细小剑芒，向着四面八方疯狂溅射！

“嗤嗤嗤——！”

静室之内，坚逾精钢的玄冰墙壁上，瞬间被切割出无数道深达数寸的剑痕，冰屑纷飞如雨。整个问道峰顶的灵气都为之剧烈一荡！

气血逆行，灵力反噬的剧痛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墨渊喉头一甜，一丝殷红的血迹自他紧抿的唇角溢出，在他苍白如雪的肤色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目。

这次至关重要的闭关冲击，彻底失败了。

但他此刻，却完全顾不上修为反噬带来的重创与功亏一篑的挫败。那种“失去”的预感，那种来自遥远彼方的、清晰得令人心悸的牵引感，让他古井无波的道心，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倏地睁开双眼！

眸中不再是平日的清冷孤高，而是崩裂出骇人的寒光，如同万载玄冰骤然炸裂，锐利得仿佛能刺穿虚空，洞彻九幽！

“不是心魔，也非外邪……”他低声自语，声音因气血翻腾而带着一丝沙哑，却蕴含着冰冷的确定，“是因果！一道新生的、却至关重要的因果线！”

他闭上眼，强行以无上剑意镇压下翻腾的气血与躁动的灵力，将所有纷杂的念头尽数斩灭。全部心神，都沉入那玄之又玄的冥冥感应之中，循着那一丝微弱却坚韧不拔的因果牵引，追寻而去。

神识超越了肉身的桎梏，如同一柄无形之剑，劈开虚空，跨越千山万水，掠过无数繁华城池与荒芜野岭，掠过云海与星河……

无数景象在他“眼前”飞速闪过，最终，那牵引感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猛地锁定在了——南域，一个名为“青州”的凡人城池方向，以及城外那道散发着令他剑心都感到微微刺痛、混乱而古老气息的深渊！

陨星涧！

而在那片混乱力场的核心，他清晰地“看”到了一抹微弱的、如同风中残烛般正在急速下坠消逝的生命气息！以及一股与之紧密纠缠、同源而生、古老而熟悉的——混沌本源之力！

“原来是你……”

墨渊睁开双眼，眸中所有情绪尽数敛去，只余下冰封般的决然与一丝难以察觉的……急切。他终于找到了那扰他道心、乱他闭关的源头！

并非敌人，亦非机缘，而是一个素未谋面、却已与他命运交织的“因”！

他长身而起，玄色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周身因反噬而略微紊乱的气息，被他以绝强的意志强行压下。

没有丝毫犹豫，他甚至来不及擦拭唇边的血迹，更顾不上理会此次破关失败可能带来的后续影响与宗门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