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暗影窥伺（1/2）

混沌剑元的发现，如同在迷雾重重的道路上点燃了一盏明灯，让墨渊与云浅月的修炼充满了新的激情与方向。接下来的半月，两人几乎形影不离，白日于听剑峰顶磨合力量，夜晚则各自消化感悟，修为精进速度远超以往。

墨渊对荆棘剑印的掌控力明显增强，反噬发作的频率和强度都有所下降，那银灰色的混沌剑元虽尚微弱，却已能初步运用，其兼具“诛邪”破魔与“混沌”湮灭的特性，威力诡奇。云浅月对混沌灵珠的运用也越发纯熟，与墨渊的灵力交融愈发顺畅自然。

这日午后，两人刚结束一轮修炼，正在调息，一道传讯符箓化作流光，飞入剑阁，悬停在清虚真人面前。

墨渊睁开眼，指尖剑气微吐，点开符箓。清虚真人沉稳的声音立刻在阁内响起：

“渊儿，浅月，速来青云殿。”

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不敢怠慢，立刻起身赶往主峰。

青云殿内，气氛比往日肃穆。除了清虚真人和几位核心长老，掌管宗门外部事务的执事长老也在，眉头紧锁。

“师尊（掌门）。”二人行礼。

“不必多礼。”清虚真人抬手，目光扫过二人，在他们明显更加凝练的气息上停留一瞬，闪过一丝满意，随即被忧虑取代，“召你二人前来，是因宗门下属几处外围据点，近日接连遇袭。”

“遇袭？”墨渊眼神一凛，“是何人所为？莫非是……”

他未尽之语，众人都明白——玄霜世家？

执事长老摇头，语气沉痛：“并非北境之人。袭击者手段诡异，来去如风，专挑我宗设在偏远地区的药园、矿脉下手。他们并非为了抢夺资源，而是……似乎在搜寻什么东西，行事狠辣，不留活口，已有数十名外门弟子和执事罹难。”

不是为了资源？搜寻东西？

云浅月心中猛地一跳，一个不好的预感浮现。

清虚真人看向她，印证了她的猜想：“根据幸存者（指在其他据点、通过传讯得知消息的人）模糊的描述，以及现场残留的极淡气息判断，袭击者所使用的力量，阴冷晦涩，与之前遭遇的‘暗渊’爪牙，同出一源。”

果然是他们！

“他们的目标，恐怕是浅月，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混沌灵珠。”云澜长老补充道，面色凝重，“看来中州论道之后，他们并未死心，反而因为灵珠力量的进一步显现，更加迫切了。只是忌惮宗门力量，不敢直接强攻，转而从外围下手，一方面试探，一方面或许也想借此逼你现身。”

殿内一片沉寂。“暗渊”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其威胁远比摆在明面上的玄霜世家更加令人不安。

“掌门，请准许弟子下山调查！”墨渊率先开口，声音冷冽如冰。同门罹难，敌人挑衅，他无法坐视。而且，此事直接关乎云浅月的安危。

云浅月也立刻上前一步：“弟子愿同往！”她不能永远躲在宗门的庇护之下，更何况，此事因她而起。

清虚真人看着眼前这对目光坚定的年轻人，沉吟片刻。他知道，雏鹰终需展翅，真正的强者也必须在风雨中磨砺。况且，由他们二人前去，凭借共生感应和新领悟的混沌剑元，或许能发现一些寻常弟子无法察觉的线索。

“准。”清虚真人最终点头，“你二人即刻下山，前往受损最严重的‘黑风山脉’药园据点调查。记住，此行以探查为主，查明敌人动向与目的即可，若非必要，不可轻易与之交手，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玄磬长老会派一队执法弟子随后接应。”

“是！弟子领命！”

离开青云殿，两人没有片刻耽搁，直接御剑而起，化作一银青一混沌两道流光，朝着黑风山脉方向疾驰而去。

高空之上，罡风凛冽。云浅月还是第一次长时间御剑飞行，虽已是金丹修为，仍有些紧张，下意识地靠近了墨渊一些。

墨渊察觉到她的不安，不动声色地放缓了速度，并稍稍调整方向，为她挡住了大部分迎面而来的疾风。这个细微的举动，让云浅月心中一暖，紧张感消散了不少。

她抬头看向他冷峻的侧脸，线条分明，如同刀削斧劈，在高速飞行中依旧稳如磐石。想到此行凶险未知，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忍不住开口：“墨渊，等下若是遇到‘暗渊’的人，我们……”

“跟紧我。”墨渊目视前方，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按计划行事，探查为先。若有变故，我断后，你立刻撤离，与执法弟子汇合。”

他永远是这般，将最危险的可能留给自己。

云浅月抿了抿唇，没有反驳，只是暗中握紧了拳头。她绝不会丢下他独自逃跑。混沌灵珠的力量，或许在关键时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数个时辰后，一片连绵起伏、植被茂密的黑色山脉映入眼帘。这里灵气相对稀薄，盛产几种独特的阴性药材，青云宗在此设有一处小型药园和据点。

尚未靠近，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焦糊气便随风传来。两人心中一沉，按下剑光，落在山脉边缘一处高地上。

放眼望去，原本井然有序的药园此刻一片狼藉，精心培育的灵植被践踏、焚毁，几间木屋也已化为焦黑的废墟。空气中残留着混乱的灵力波动和那股令人作呕的、属于“暗渊”的阴冷气息。

“来晚了。”墨渊眼神冰冷，神识如同水银泻地般铺开，仔细探查着现场的每一寸土地。

云浅月也屏息凝神，尝试催动混沌灵珠。灵珠对于同源或相克的力量感应尤为敏锐。她闭上双眼，将灵珠那包容万象的感知力缓缓扩散出去。

起初，只能感受到残留的毁灭与死寂。但渐渐地，当她的感知掠过一片被诡异力量腐蚀成紫黑色的土地时，混沌灵珠轻轻震颤了一下！

“这边！”云浅月猛地睁开眼，指向那个方向。

两人迅速靠近。那片土地上的阴冷气息格外浓郁，仿佛刚刚被侵蚀过。墨渊蹲下身，指尖凝聚一丝混沌剑元，轻轻触碰那紫黑色的土壤。

嗤~

一丝极淡的黑气从土壤中被逼出，发出细微的腐蚀声，随即被混沌剑元中蕴含的归墟特性湮灭。

“气息很新，他们离开不久。”墨渊站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山林，“而且，这股力量比之前遇到的‘鬼影’更加精纯、隐蔽，若非你的灵珠感应，几乎难以察觉。”

这意味着，这次来的，可能是“暗渊”中的精锐！

就在这时，云浅月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从脊背窜起，仿佛被什么极其阴冷的东西在暗中窥视着！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墨渊的衣袖。

“怎么了？”墨渊立刻察觉她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