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墨尘往事（1/2）

枝条顶端的叶子突然剧烈颤动，指向左侧一片爬满青藤的山壁。云逍指尖的混元真气微微发烫——灵草的情绪在尖叫，像是在预警什么。苏清月抽出剑，剑刃划破雾气：“前面有阵！我能感觉到灵气在绕圈！”

云逍上前摸了摸青藤，藤叶立刻往他掌心卷，像是在求助。他闭上眼，混元真气顺着藤蔓蔓延——果然，山壁后藏着迷魂阵，阵眼是三块刻着黑袍标记的石头，正往外渗黑雾。“用你的剑劈左边第三块石头！”他睁开眼，指尖催发藤条缠住阵眼，“快！阵眼一破，迷雾就散！”

苏清月的剑带着星芒劈过去，石头“咔”地裂开，黑雾瞬间消散。山壁后露出个山洞，洞口飘着淡蓝色的灵雾，檀香味扑面而来——是养魂花！

两人冲进山洞，只见洞中央的石台上，一株养魂花正静静绽放。花瓣像揉皱的蓝丝绢，每一片都泛着微光，花心坠着颗透明的露珠，滴在石台上，竟长出细小的嫩草。云逍的手掌刚碰到花瓣，混元灵体就起了反应——体内的暖流疯狂涌向掌心，养魂花的花瓣立刻展开，像欢迎久别的亲人。

“小心！”苏清月突然拽了他一把，一枚黑箭擦着他肩膀飞过，钉在石台上。洞口传来怪笑：“云家小子，倒会捡便宜！”是黑袍人的探子！他握着弩箭，身后还跟着两个李家打手，“养魂花是家主的，识相的就交出来！”

云逍的眼神冷下来。他指尖一挥，洞中的藤蔓突然活了，缠住探子的腿。苏清月的剑紧接着刺过去，剑刃抵在探子喉咙：“谁派你们来的？”

探子梗着脖子不说话，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黑血——是毒！苏清月立刻退开，黑血溅在藤蔓上，藤叶瞬间枯萎。探子趁机往外跑，云逍想去追，却被苏清月拉住：“别追了，养魂花重要！”

云逍回头看向石台上的养魂花。花瓣还在发光，刚才的动乱没影响到它。他轻轻摘下花朵，放进玉盒里——玉盒是墨尘之前给的，刻着云家的族纹。刚合上盒盖，山洞里突然泛起檀香，墨尘的身影从虚空中浮现，白衣比之前清晰了一点，腰间的玉佩泛着淡红。

“你居然真的找到了养魂花。”墨尘的声音还是那么毒舌，但眼底有少见的温和，“我还以为你会被李家的狗腿子咬到哭。”

云逍摸了摸眉梢的月牙疤，把玉盒递过去：“先稳魂体。”

墨尘没有接，他伸手碰了碰玉盒，养魂花的香气立刻裹住他的残魂，让他的轮廓更清晰了一点。“三百年前，这株养魂花是我种的。”他突然开口，声音飘得像洞中的灵雾，“那时候云家还是落霞宗的附属家族，我是族里最有天赋的弟子，不到一百岁就结了金丹。”

苏清月搬了块石头坐下，托着下巴：“然后呢？你为什么会变成残魂？”

墨尘的眼神暗下去。他抬头望着洞顶的钟乳石，像是在看三百年前的天空：“那时候落霞宗要扩张灵脉，选了青岚山的主峰。他们用炸药炸山，把山下的凡人村庄的水源都炸断了，死了几十口人。我去宗门抗议，他们说‘凡人的命不如灵脉重要’，还诬陷我通敌魔修。”

云逍的拳头攥紧。他想起青岚村的凡人，想起母亲林秀治病时熬红的眼——原来三百年前的云家，也在为蝼蚁般的生命抗争。

“我被宗门追杀了三个月。”墨尘的手指抚过腰间的玉佩，指节因为回忆变得透明，“最后我自爆金丹，把残魂封在祖祠的灵牌里。我知道，云家早晚能出一个混元灵体——只有这种体质，能调和灵气，让灵脉与凡人共存，能推翻那些视生命为草芥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