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父亲的担忧(2/2)
“在想什么呢?”林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端着个竹筛,里面装着刚采的蒲公英。云战接过筛子,放在石磨上翻了翻,蒲公英的白绒飘起来,落在他的袖口:“想起逍儿小时候被欺负的事。”林秀蹲下来,帮他理了理散落的艾草:“逍儿现在长大了,有分寸的。”
“我怕他像我一样。”云战摸着石磨上的刻痕,那是他小时候和父亲一起刻的云家徽记,“当年我以为手里有剑就能保护你们,结果剑没守住,还把自己赔进去了。”林秀抓住他的手,指尖带着药草的凉:“逍儿和你不一样。他的剑,是插在土里的。”她指了指窗外的灵田,聚灵草的叶子在风里晃着,像一群小手掌,“他守的不是什么功法,是咱们的根。”
傍晚的夕阳把灵田染成金红色时,云逍端着碗聚灵草汤进来。汤里飘着几片嫩草叶,甜香裹着热气钻进来,云战喝了一口,甜香里带着点清苦,像当年在宗门里喝的灵茶。云逍坐在床边,帮他揉着肩膀,手指的力气刚好——不像当年自己揉灵脉时那么重,却像在揉灵田的土,温柔里带着股沉劲。
“爹,明天我教你种聚灵草吧?”云逍的声音像风里的灵麦香,“墨尘说,聚灵草的灵气能养身子,你就当玩,不用太认真。”云战笑着点头,喝了一口汤,感觉胸口的旧伤慢慢暖起来,像有股小暖流在经络里游走。他望着窗外的灵田,夕阳把聚灵草的影子拉得很长,像铺了一地的金箔。
云岚的笑声从院儿里传进来,云逍站起来要去帮忙,云战叫住他:“逍儿……”他伸手碰了碰儿子的左眉,月牙疤还带着点热意,“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记得——”他顿了顿,喉结动了动,“都要记得回家。”云逍点头,转身走出去,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当年自己的样子,却比自己更稳,更坚定。
云战望着窗外的夕阳,手里的汤碗还冒着热气。他摸了摸胸口的旧伤,那里不再疼了,像被灵田的土裹住了。风里传来聚灵草的甜香,还有云岚的笑声,混着林秀的药香,裹着整个房间——原来守护从来不是拿着剑拼个你死我活,是把爱种在土里,让它慢慢发芽,慢慢长成能遮风挡雨的树。
院儿里的艾草还在晒着,浅褐色的叶片卷着边,香气裹着灵田的风钻进来。云战端起汤碗,喝了一口,甜香里带着点清苦,像极了他们的日子——苦过,却慢慢甜起来了。他望着窗外的灵田,夕阳正慢慢落下去,聚灵草的影子越拉越长,像在说一个关于守护的故事,很长,很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