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审问余孽（1/2）

马车的轱辘刚碾过青鸾谷最后一道石坎，老周突然勒住缰绳——车后草窠里传来细碎的呻吟，像被踩住尾巴的野猫。云逍怀里的聚魂玉正发烫，他摸了摸左眉梢的月牙疤，掀帘时指尖还沾着刚才催发灵草的绿意。

那是个穿黑袍的幽冥阁爪牙，半边脸埋在草里，右手攥着柄断刀，刀身沾着苏清月的星纹剑气——刚才雪团的冰棱冻住了他的小臂，此刻伤口正渗着黑血，像条扭动的小蛇。云逍跳下车，灰布短打扫过草叶上的晨露，三叶青的藤蔓从他脚边钻出来，缠粽子似的捆住爪牙的手腕脚踝，勒得他发出尖细的痛呼。

“别乱动。”云逍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爪牙的手背——混元灵体的净化之力刚透进去，爪牙的皮肤立刻泛起灰白色斑点，像晒焦的菜叶。他杀猪似的嚎叫起来：“你敢用净化术！阁主会扒你的皮！”苏清月抱着雪团站在旁边，天衍剑抵在爪牙喉结旁，银环晃出冷光：“要么说，要么让他把你体内的魔气一点点抽出来——选哪个？”

爪牙的额头冒起豆大的汗，眼睛里的魔气红光乱颤：“我说！我们是‘影卫’，奉命截杀混元灵体！阁主说……说你的血能解他的丹毒！”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喉咙里发出像被掐住的鸡叫，“还有……丹宗里有我们的人，代号‘药引’，左脸有个药渣印！要在辨药大会引你们去废药园……”

“废药园？”苏清月的指甲掐进掌心，雪团的爪子扒着她的衣领，“那是丹宗埋炼废丹药的地方，下面全是丹毒！”云逍的聚魂玉烫得厉害，墨尘的声音在脑海里炸响：“别信他的全部——幽冥阁的人惯会说半真半假的话！”他加大净化之力，爪牙的手背开始渗血，黑血滴在草叶上，立刻烧出个洞：“还有什么？”

“引……引魔阵！”爪牙的身体扭曲得像条被踩住的蚯蚓，“阁主说拿到你的血，就打开幽冥渊的引魔阵，吸光中州的灵气！”他的眼睛突然翻白，嘴角流出黑血——是幽冥阁的“毁尸蛊”，牙床里藏的毒囊破了。云逍想撤手已经晚了，爪牙的身体瞬间僵硬，皮肤下冒出密密麻麻的黑筋，像要撑破皮肤。

苏清月挥剑挑开爪牙的领口，果然看见他脖子上有个青色的蛊虫印记——已经发黑。她啐了一口：“阴魂不散的东西！”云逍站起身，三叶青的藤蔓缩回土里，指尖沾着的黑血在风里蒸发，留下股焦味。他摸了摸怀里的腌萝卜坛——坛口的红布还系得严实，清苦的萝卜香混着灵草香，盖过了爪牙的尸臭。

“上车吧。”云逍拍了拍裤腿的草屑，雪团突然跳到他脚边，用脑袋蹭他的鞋子。苏清月收了剑，望着爪牙的尸体皱眉头：“丹宗的内应……辨药大会还有三天，我们得赶紧告诉徐长老。”云逍点头，爬上马车时想起凌霄给的星纹令牌——还在怀里揣着，分量沉得像块烧红的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