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战前准备(1/2)

夕阳把祖祠的青瓦染成蜜色时,云逍正蹲在牌位前,把聚灵草的花瓣揉成碎末,混进墨尘的玉佩里。那花瓣是刚从成熟的草株上摘的,还带着晨露的凉,揉碎后散出清苦的香,像晒干的黄连。墨尘的身影浮在牌位左侧,白衣比昨日凝实了些,腰间玉佩泛着浅红的光——那是聚灵草的灵气在修复他的魂体。

“这草的灵气够我撑过满月夜。”墨尘的声音像浸了檀香的风,“但李家的黑雾阵能吸魂,你得在灵田周围布个反阵——用你种的灵藤,把聚灵草的灵气缠进去,做成网。”云逍点头,指尖沾了点草末,抹在玉佩上:“我早把灵藤泡在聚灵草的汁里了,今晚就能缠篱笆。”他眉梢的月牙疤泛着淡金的光,那是灵体在呼应聚灵草的灵气,像两团小火苗碰了碰。

祖祠的门被撞开,云岚抱着竹篓跑进来,额角的汗把闪电胎记浸得发亮:“哥!迷魂草我采够了!王婶说这草的叶子越皱越管用,你看——”他掀开竹篓,里面的迷魂草叶子卷成小筒,像晒干的茶叶。雪团从他怀里钻出来,爪子扒着竹篓边,想咬里面的草,苏清月跟在后面,一把抱住它:“小祖宗,那是药,不是零食!”她紫衣沾着灵麦叶的碎渣,右耳银环晃得人眼晕,剑鞘上还挂着云岚塞给她的野菊花。

云逍接过竹篓,指尖碰了碰迷魂草的叶子——灵气很足,是早上刚采的。他抬头看苏清月:“星象术算出来了吗?满月什么时候最亮?”苏清月把雪团放在供桌上,从怀里掏出个青铜罗盘,指针转了两圈,停在戌时的位置:“戌时三刻,月亮在正南方,那时候灵体的灵气波动最大。”她指尖点了点罗盘上的星星纹路:“我在灵田四角埋了星符,到时候能引开一部分黑雾。”

外面传来脚步声,林秀端着木盘进来,盘里是刚蒸的玉米饼,香气裹着灵草的清苦飘满祠堂:“先吃点东西,夜里要熬着。”她把饼塞进云逍手里,指腹蹭过他手背的茧子——那是常年握锄头磨的,硬得像老树皮。云战跟在后面,手里攥着把锈剑,剑刃上还留着当年跟李云峰决斗的缺口:“这剑我磨过了,虽然锈,但砍肉没问题。”他把剑塞进云逍手里,掌心的温度透过剑鞘传过来,像晒过太阳的石头。

云逍摸着剑鞘上的裂痕,想起十年前的冬天——那时候他才六岁,李云峰带着人来抢灵田,父亲举着这把剑跟他们打,左胳膊被砍了一刀,血把雪都染红了。现在,这把剑到了他手里,裂痕里还藏着当年的血渍,像颗凝固的朱砂痣。“我不会让他再砍到你。”云逍轻声说,剑刃在夕阳下闪了下光,照得他眉梢的疤更亮了。

李家的密室里,烛火被风刮得摇晃。李云峰攥着黑袍人的手腕,指甲掐进他的皮肤:“满月夜的计划,你确定能成?”黑袍人坐在阴影里,金属义肢敲着桌子,发出清脆的响:“蚀骨草的种子我给你了,埋在灵田周围,到时候会顺着灵气爬上去,吸光那小子的灵体。黑雾阵我今晚就布,连魂都不会给他留。”他指尖弹出颗黑色的种子,滚在李云峰手心里:“记得用你的血浇,这草认主。”

李云峰盯着种子,喉结动了动——他知道蚀骨草的厉害,当年就是用这草暗算的云战。现在,这草要用来对付云战的儿子,想想就痛快。他掏出匕首,在指尖划了道口子,血滴在种子上,发出“滋滋”的响:“事成之后,你要帮我突破先天境。”黑袍人笑了,声音像破锣:“当然——只要你把那小子的精血给我。”

云家的院子里,云逍正把灵藤缠在篱笆上。那藤是他种了三年的,茎秆比手指还粗,叶子上带着小刺,泡过聚灵草汁后,泛着淡金的光。苏清月蹲在旁边,把星符埋在篱笆根下,符纸是用黄裱纸做的,上面画着星星纹路:“这符能引走黑雾,最多撑半个时辰,你得尽快解决黑袍人。”云逍点头,把灵藤打了个结:“墨尘说黑袍人的黑雾怕灵体的净化力,我到时候用聚灵草的灵气冲他。”

云岚搬来梯子,爬上篱笆顶,把迷魂草绑在藤上:“哥!这样李家的人一碰到藤,就会晕!”他的声音像小铜铃,在院子里撞来撞去。雪团趴在梯子脚下,仰头看着他,尾巴晃得像小旗子。林秀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件厚衣裳:“夜里冷,披上。”她把衣裳递过去,指尖碰了碰云逍的胳膊——他的胳膊比去年结实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清瘦的废柴。

墨尘的身影浮在灵田中央,白衣泛着浅红的光。他望着天上的月亮,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当年我就是在满月夜被宗门追杀的,那月亮跟今晚的一样圆。”云逍停下手里的活,望着月亮——它刚从东边升起来,像个橘红色的小灯笼,边缘还沾着云的碎末。“我不会让历史重演。”云逍轻声说,指尖摩挲着眉梢的疤,那里还留着觉醒时的灼痛感,“我要保护家人。”

夜里的风凉下来,吹得灵藤沙沙响。云逍蹲在灵田边,摸着刚埋下的聚灵草种子——那是从成熟草株上摘的,明天就能发芽。苏清月坐在他旁边,把剑鞘放在腿上,银环叮当作响:“要是今晚赢了,我们去镇里买糖葫芦吧?我上次看见卖糖葫芦的老头,插了满满一竿子。”云逍笑了,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温温的,像晒过太阳的瓷杯:“好,买两串,给云岚留一串。”

李家的密室里,李云峰把蚀骨草的种子埋在灵田周围的土里。他的指尖沾着血,在泥土里划了个圈,嘴里念叨着黑袍人教他的咒语。黑雾从他袖筒里钻出来,裹着种子,慢慢渗进土里。远处传来狗叫,是李家的护院狗,叫声里带着慌——它闻到了蚀骨草的味道,那是死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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