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岩枪镇邪，凶煞归山（1/2）

天衡山的雪下了整整三天，将隘口的岩墙染成一片雪白。墨麟站在崖边，玄色战甲上落着薄雪，却遮不住甲缝里交错的伤痕——左肩那道被瓦莱里安水刃刺穿的疤，如今已长成淡粉色的沟壑；胸前三道深可见骨的抓痕，是三年前与浊泽麾下巨鳄魔物搏斗时留下的；连他的小臂上，都布满了细密的刀伤与灼伤，每一道疤痕，都是这十年魔神战争的印记。

血红色眼眸望着远方的黑沼方向，那里已没了往日的墨绿色瘴气，只有一片被岩元素填充的平原——三天前，摩拉克斯亲自前往黑沼，只用一枪，便将负隅顽抗的浊泽魔神钉死在了沼泽深处。

“将军，摩拉克斯大人的传令到了。”通讯兵捧着一卷兽皮卷轴走来，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激动，“浊泽已除，归离原西侧的防线可以撤了，大人让您回天衡山休整。”

墨麟接过卷轴，指尖拂过兽皮上熟悉的岩纹印记——那是摩拉克斯的徽记。十年间，他从神机营统领成长为璃月西线的主将，率军收复了被浊泽侵占的七座村落，斩杀的魔物与魔神眷属不计其数，而“墨影凶煞”的名号，也随着战场的传言，传遍了璃月的每一片土地。

有人说，他能召唤黑色的雷光，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有人说，他曾单枪匹马闯入魔物巢穴，用獠牙咬碎了魔物首领的头颅；还有人说，他根本不是麒麟，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专门以邪气为食。这些传言越传越凶，连归离集的村民见了他，都不敢再像从前那样递糖，只会远远地鞠躬，眼神里满是敬畏。

墨麟对此从不在意。他收好转令，转身朝着军营外走去。玄色战甲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深脚印，路过训练场时，看到神机营的士兵正在练习新改良的归终机——十年间，他与归终、留云不断优化机关，如今的归终机不仅能发射雷岩双属性箭矢，还能布设小型防御阵，早已成为千岩军的制式武器。

“将军！”士兵们看到他，纷纷停下动作，齐声行礼。他们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敬佩——这些年，墨麟始终冲在最前线，好几次为了掩护士兵撤退，自己身受重伤，是他们亲眼所见的“凶煞”，更是守护他们的将军。

墨麟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穿过军营，便是天衡山的山道，雪地里隐约能看到当年他负重爬山时留下的痕迹。走到半山腰的岩洞前，他停下脚步——这里是他和甘湄最初在天衡山的住处，十年间，甘湄一直打理着，岩洞里的软草堆、溪边的石凳，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回来了。”甘湄的声音从岩洞外传来，她身着浅蓝衣裙，头发上沾着雪粒，手里捧着一件厚厚的狐裘，“外面雪大，快穿上。”

墨麟接过狐裘，披在肩上。甘湄的目光落在他的战甲上，指尖轻轻拂过胸前的疤痕，声音里带着心疼：“这次又伤得这么重？”

“小伤。”墨麟坐下，将战甲脱下，露出满身交错的伤痕。最显眼的是右肋下一道尺长的疤痕，那是去年与浊泽麾下的水妖战斗时，被对方的尾鳍划开的，差点伤到内脏；还有手腕上的咬痕，是三年前斩杀魔化巨狼时留下的。

甘湄拿出药膏，小心翼翼地帮他涂抹。药膏是用清心草和冰髓熬制的，能加速伤口愈合。她一边涂，一边轻声说：“归离集的村民们都在说，您是璃月的守护神，连摩拉克斯大人都夸您呢。”

墨麟沉默了片刻，问道：“他们没说我是‘墨影凶煞’？”

甘湄笑了笑，抬手帮他拂去头发上的雪粒：“说了又怎么样？大家都知道，您是为了守护璃月才变成这样的。前几天还有村民送来了腌肉和草药，说等您伤好了，要请您去家里吃饭。”

墨麟的血红色眼眸里闪过一丝柔和。这十年，无论外界怎么传，甘湄始终是最懂他的人。她知道他不是凶煞，只是个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家园的墨麒麟。

接下来的日子，墨麟就在岩洞里养伤。白天，他会坐在溪边的石凳上，看着远处的归离集，偶尔会有神机营的士兵来汇报军情；晚上，他会拿出留云送给他的《机关要术》，继续优化归终机的设计，或是练习摩拉克斯之前教他的岩元素基础心法。

伤好得差不多时，墨麟决定去找摩拉克斯。他记得十年前，自己曾与摩拉克斯约定，等战争结束，就向他学习戟法。如今浊泽已除，正好是履行约定的时候。

摩拉克斯的居所设在天衡山主峰的岩洞内，洞内宽敞明亮，地面铺着光滑的青石板，墙壁上挂着璃月的地图。墨麟走进岩洞时，摩拉克斯正坐在石桌前，手里拿着一支岩枪，似乎在打磨枪尖。

“来了。”摩拉克斯抬头，目光落在墨麟身上，“伤都好了？”

“差不多了。”墨麟单膝跪地，“多谢大人斩杀浊泽，解了归离原之危。”

摩拉克斯微微颔首，将岩枪放在石桌上：“浊泽为祸已久，早该清除。你这十年的功绩，璃月的百姓都看在眼里。”他顿了顿，又道，“你今日来，是为了学戟法而非枪？”

“是。”墨麟抬头，眼中满是坚定，“十年前，大人曾答应教我枪法但我更适合戟。如今战争暂歇，恳请大人兑现约定。”

摩拉克斯站起身，走到墨麟面前，将岩枪递给他：“这支岩枪是用天衡山的玄铁打造的，能承载岩元素之力，你先拿着练练手。”他抬手凝聚出一道岩元素，在空中划出戟法的基本招式，“戟法讲究刚柔并济，既要有力破万钧的气势，也要有灵活多变的技巧，正好适合你。”

墨麟接过岩枪，入手沉重，却很趁手。他按照摩拉克斯的指点，开始练习基本招式。岩枪在他手中挥舞，带着岩元素的厚重感，每一次劈刺，都能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浅沟。摩拉克斯站在一旁，偶尔会指出他的不足，比如力度过大导致招式僵硬，或是速度太慢容易被敌人避开。

练了一个时辰，墨麟停下休息。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问道：“大人，如今浊泽已除，璃月还有其他威胁吗？”

摩拉克斯的目光落在墙上的地图上，指着西北方向的一片区域，沉声道：“那里是梦之魔神的领地。梦之魔神擅长制造幻境，能让人陷入无尽的噩梦，无法自拔。最近，她开始侵扰璃月的西北边境，尤其是夜叉一族，深受其害。”

“夜叉一族？”墨麟皱了皱眉，他听说过夜叉，是璃月的古老族群，擅长战斗，却因业障缠身，常年隐于山林。

“没错。”摩拉克斯叹了口气，“夜叉一族本就受业障困扰，梦之魔神的幻境更是让他们雪上加霜。不少夜叉陷入幻境后，要么自相残杀，要么被业障吞噬，变成了魔物。我已派了几位仙人前去支援，但效果甚微。”

墨麟的血红色眼眸里闪过一丝凝重。他想起自己的噬邪和净化能力，或许能帮夜叉一族清除业障。但他也知道，梦之魔神的幻境非同小可，稍有不慎，自己也会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