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风神定形辞旧地 孤甲登峰了旧仇(2/2)

雪山之巅的风雪被两股力量搅得狂乱如涛,林越墨绿色的龙翼扇动间,双头枪裹着腐臭绿雾与魔神核心的金光横扫而来,枪尖撕裂空气的锐响刺得耳膜生疼。墨麟横握破军戟格挡,黑雷顺着玄黑戟身暴涨,与绿雾碰撞的刹那,脚下冰层轰然炸裂,碎冰如箭雨般四射——这一战刚开场,便带着不死不休的决绝。

“铛!”双头枪的枪尖狠狠砸在戟杆上,林越借着龙翼推力骤然下压,绿铠鳞片下的金光疯狂涌到枪身,竟想硬生生压断破军戟的玄铁戟杆。“你的破戟撑不了多久!”他狞笑着发力,枪身缠绕的绿雾顺着戟杆爬向墨麟的手掌,所过之处,连玄铁都泛起被腐蚀的黑斑。

墨麟手腕微沉,猛地旋戟卸力,戟尖带着黑雷擦着枪身斜挑,直刺林越肩甲的旧伤——那处被巴巴托斯扎出的裂痕,此刻仍是绿铠最薄弱的地方,金光在此处格外黯淡。林越慌忙后撤,龙翼扇动强风卷起飞雪,双头枪顺势后撩,枪尾尖刺险些勾住墨麟铠甲的腰侧缝隙,带出一串火星。

两人在雪地上你来我往,身影快得只剩残影。林越的双头枪时而劈砍如狂刀,绿雾裹挟着金光砸向地面,炸开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冰坑;时而突刺如毒蛇,枪尖精准锁向墨麟心口、咽喉等要害,招招狠辣。墨麟则以破军戟为盾为矛,黑雷劈碎绿雾,猩风卷开金光,戟法刚猛中藏着细腻,好几次戟尖擦着林越的核心要害掠过,惊得绿铠鳞片阵阵颤动。

激战间,林越突然变招,双头枪猛地缠住戟杆,绿雾顺着戟身疯狂涌入,同时他抬脚踹向墨麟的小腹——玄黑铠甲瞬间凹陷下去一块,墨麟闷哼一声,握戟的手被震得发麻,指节泛白。“撒手!”林越暴喝着旋动枪身,龙翼掀起的狂风瞬间迷住了墨麟的视线,一股巨力顺着戟杆传来。

墨麟再也握不住,破军戟脱手飞出,“嗡”的一声斜插在数丈外的冰缝里,戟尖的黑雷失去主人支撑,渐渐黯淡成一缕青烟。

“没了戟,我看你怎么打!”林越狂笑,双头枪带着绿雾与金光直刺墨麟心口,枪尖的金光已凝聚成实质,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穿玄黑铠甲,撕裂他的心脏。

墨麟却未慌乱,左手迅速抚过腰间的千机匣,机括轻响间,一柄单手剑已握在掌心——正是归云剑,黑柄缠着暗纹皮革,金纹如流云般绕着剑柄蔓延至剑身,青蓝色的剑身泛着冷冽的光,像极了璃月归离原的晨雾。他单手握剑,侧身避开双头枪的突刺,剑身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青蓝弧线,顺着枪身滑向林越的手腕,金纹与绿雾碰撞的瞬间,竟将部分腐蚀之力吸进剑身,化作一缕黑芒消散在风雪里。

“你还藏了这么柄破剑?”林越瞳孔骤缩,慌忙抽枪后退,却被墨麟贴身上前。归云剑在单手操控下愈发灵活,不再是之前用破军戟的刚猛打法,反而以技巧卸力——墨麟避开绿铠的坚硬鳞片,专挑关节缝隙、旧伤裂痕下手,青蓝色剑身划过的地方,绿雾被噬邪之力瓦解,金光也跟着黯淡几分。林越习惯了用力量压制对手,此刻面对墨麟轻盈如舞的剑招,竟处处受制,双头枪的猛攻渐渐没了章法,好几次都被归云剑轻巧挑开,枪尖砸在冰面上,溅起一片碎冰。

“不可能!你明明只剩半条命!”林越被逼到冰崖边缘,绿铠的肩甲已被归云剑划开大口,魔神核心的金光从裂缝中泄露,被剑身上的金纹不断吸走。他疯狂催动龙翼,双头枪舞成密不透风的枪圈,想做最后一搏,绿雾与金光交织成漩涡,几乎要将整个雪山之巅都笼罩。

墨麟却突然收剑,单手握柄,脚步顺着风雪的方向轻轻一旋——他竟借着风势跃起,周身的黑雷与猩风渐渐收敛,只剩归云剑的青蓝剑身泛着柔和的光,金纹随着风力微微流转。“归云剑·且听风吟。”他的声音透过头盔传出,与雪山的风融为一体,不再有之前的冷厉,只剩一种终结的平静。

话音落时,墨麟的身影在风雪中划出一道轻盈的弧线,归云剑不再追求刚猛,反而顺着风的轨迹游走。青蓝色剑身掠过林越的双头枪,没有金属碰撞的巨响,却像风拂过琴弦般轻柔——可这轻柔的一击,竟瞬间卸去了林越所有的力道,双头枪“当啷”一声掉在雪地上,绿雾与金光瞬间黯淡。

林越还没反应过来,胸口的绿铠已被归云剑刺穿。青蓝色剑身精准地避开了铠甲的坚硬处,金纹贴着魔神核心的金光游走,噬邪之力顺着剑尖涌入,瞬间吞噬了核心的光芒与绿雾。“不……我的力量!”林越发出绝望的嘶吼,绿铠开始寸寸碎裂,身体渐渐失去支撑,倒在雪地上,最终化作一缕黑烟,被雪山的风吹得无影无踪——只留下那柄双头枪,在雪地上渐渐失去光泽,成了一堆废铁。

墨麟单手握剑,缓缓落地,归云剑的青蓝剑身还沾着一丝绿雾,很快被噬邪之力净化。他抬头望向雪山下的蒙德,那里的风正带着自由的气息,隐约能听见远方传来的歌声——是温迪在弹唱吧,唱着风的歌,唱着蒙德的新生。

风雪渐渐平息,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映得归云剑的金纹泛着暖光。墨麟弯腰捡起地上的破军戟,扛在肩上,归云剑则收回千机匣。玄黑铠甲上满是血渍与冰碴,手臂因之前的激战微微颤抖,可他的脚步却异常坚定——还有五个,他就可以回头,看看奥藏山的晨雾,看看那个还在石台上抱着清心,等着他回去的雪白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