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冰凝鬼影,藤染疑云(1/2)

层岩巨渊的矿洞深处,墨麟掌心的冥冰刚一亮起,周围的空气就骤然变冷。灰茫茫的冰光里,无数细碎的虚影在冰面下蠕动——那是浊气与能力交融时凝结的幻象,像被冻住的残魂,随着他的动作在冰里翻滚,看得躲在矿车后的矿工浑身发僵,手里的矿灯都在微微颤抖。

“墨麟大人……那腐岩蟹的螯钳,能把岩石夹成碎渣……”矿工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恐惧,目光落在墨麟铠甲缝隙时,又猛地移开——一缕血红的藤蔓正贴着甲片缓缓爬动,藤蔓表面的暗纹像跳动的血管,在灰冰的映衬下,竟透着几分活物的狰狞。

墨麟没回头,只是抬手按在胸口的墨玉印记。铠甲的光纹与冥冰的灰雾交织,在矿道地面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待在这里,别出声。”他的声音透过铠甲,混着冥冰凝结的“咔嗒”声,那声音像冻裂的骨头,在空旷的矿洞里回荡,让矿工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往前走了不过十步,腐岩蟹的嘶吼就撞进耳朵。那怪物背甲上的岩刺泛着冷光,螯钳上还挂着半块染血的矿工衣料,黑绿色的酸液滴落在地上,蚀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小洞。它见墨麟逼近,猛地扬起螯钳砸来,却在离墨麟三步远时,被突然从地面窜出的灰冰刺钉在了原地——冰刺足有手臂粗,顶端泛着暗黑色的冰晶,冰刺表面缠绕的灰雾里,虚影还在挣扎,仿佛要从冰里逃出来。

“嘶——”腐岩蟹疯狂扭动,螯钳砸在冰刺上,瞬间被冻得脆裂,黑色的汁液顺着冰刺往下流,一碰到灰冰就凝结成串,挂在冰刺上晃荡,像一串串发黑的泪珠。

墨麟上前一步,另一只手骤然抬起。血红的藤蔓从铠甲缝隙里喷涌而出,不是柔软的缠缚,而是带着密密麻麻的倒刺,藤蔓顶端还冒着细小的血雾,落在地上时,竟让碎石泛起一层焦黑。“滋啦——”藤蔓瞬间缠住腐岩蟹的躯干,倒刺狠狠扎进它的甲壳,黑色的汁液顺着倒刺渗进藤蔓,让那血红愈发浓烈,连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一丝腥气。

“咳……咳……”矿洞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矿工的窃窃私语飘了进来,“你看里面的光,还有那声音……不会是墨麟大人在……在吸怪物的血吧?”“之前港里就有人说,他的能力要靠邪物养着,不然怎么会那么吓人……”

墨麟的动作顿了顿。他知道这不是巧合——矿洞外的议论,分明是有人刻意引导。这几个月来,谣言总在他除魔时准时出现,每次都精准戳中民众对“未知能力”的恐惧,除了利尔,没人能做到这么隐蔽又恶毒。可他没法解释,也没法证明——利尔像藏在阴影里的毒刺,只在暗处挑拨,从不出现在阳光下,旁人只会以为,是他的能力本身引来了非议。

他指尖一凝,血藤猛地收紧,将腐岩蟹的核心从甲壳里扯出。那核心泛着黑绿的浊气,刚一暴露,就被冥冰瞬间冻成齑粉。血藤失去目标,缓缓缩回铠甲,只留下地上几缕未散的红雾,还在滋滋地腐蚀着碎石;灰冰也渐渐消退,只留下冰刺融化后的湿痕,泛着刺鼻的寒气。

“出来吧,安全了。”墨麟转身,却发现矿车后的矿工脸色惨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其他几个矿工站在矿洞入口,远远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犹豫,没人敢靠近——他周身还未散的灰雾,铠甲上沾着的血藤残痕,还有矿道里那股若有若无的腥气,都成了“他在练邪术”的佐证。

“谢……谢谢墨麟大人。”领头的矿工硬着头皮说了句,就带着其他人匆匆离开,连被救的那名矿工,都忘了说句完整的感谢。

墨麟看着他们仓皇的背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铠甲缝隙里还沾着几丝红雾,掌心残留的冥冰寒气,让指尖泛着淡淡的灰。他能控制能力不伤人,却控不住旁人因恐惧而生的误解,更控不住利尔在背后悄悄点燃的谣言之火。

刚走出矿洞,就看到伐难站在入口的大树下。她穿着深蓝色劲装,黑蓝色的爪尖死死攥着一根树枝,树枝被捏得变形:“港里又在传闲话了,说你在矿洞里‘生食妖魔’,还说……你的冰里裹着人的魂魄。”

墨麟点头,目光扫过远处的山道——几个挑着货担的商贩正躲在石头后,偷偷用布帘遮着视线,看到他看过来,瞬间挑起货担就跑,连掉在地上的苹果都没敢捡。“是利尔做的。”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总在我除魔时散布谣言,就是想让民众把我当成魔物。”

伐难皱起眉:“利尔?就是梦之魔神的眷属?可我们没有证据……”

“他不会留下证据。”墨麟抬手,掌心的灰雾缓缓散去,“他要的不是让我们抓住他,是让璃月人自己相信,我是个威胁。”

回去的路上,璃月港的青石板路刚下过雨。墨麟走过时,脚印里竟结了一层薄灰冰,冰面下的虚影还在微微蠕动,吓得路过的孩子“哇”地哭出声,被母亲慌忙抱进怀里,还不忘用布巾挡住孩子的眼睛,低声哄着:“别怕,只是路过的仙人……”

商铺的门大多关着,只有几家茶馆开着半扇窗,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议论声:“听说了吗?层岩巨渊的矿工说,墨麟大人的藤会吸血,冰里还有影子在动……”“之前玉之魔神死在他手里,现在又用这种邪门能力,说不定他早就被魔气缠上了……”“我家就在望舒客栈附近,晚上总看到他房里有红光,不知道在搞什么……”

这些话像细针,扎在墨麟心上。他知道,利尔的谣言已经开始生根——从最初的“用妖魔血练能力”,到现在的“生食妖魔”“裹魂入冰”,每一次都比之前更恶毒,每一次都更贴近民众对“魔物”的想象。

回到望舒客栈时,甘湄正站在廊下。她怀孕的肚子已经显怀,手里攥着那块干枯的清心护身符,看到墨麟回来,眼神里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沉了下去——墨麟的铠甲上,还沾着血藤留下的暗红雾痕,甲缝里的灰冰没完全消退,像在铠甲上结了一层霜,看着格外瘆人。

“你……没受伤吧?”甘湄上前一步,却又下意识停住。她不是怕墨麟,是怕自己的靠近会让他想起外面的流言,更怕自己的肚子会成为别人攻击他的理由——前几天,有人在客栈门口贴了张匿名信,说她怀的是“魔种”,是墨麟用邪术“催生”的,吓得她好几天不敢出门。

墨麟卸下铠甲,甲片顺着墨玉印记消退时,还带着一缕缕灰雾,落在廊下的石阶上,让石阶结了层薄冰。“我没事。”他轻声说,伸手想碰甘湄的肚子,却在看到自己指尖残留的红雾时,又悄悄收回手——他怕那抹红会让甘湄想起信里的恶毒话语,更怕吓到肚子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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