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反击（1/2）

安全屋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疲惫却锐利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墙壁上。窗外，帝都的清晨尚未完全苏醒，偶有更夫梆子声遥远传来，更衬得屋内气氛凝滞。

秦铮指尖划过丝帛上那道标注玉玺裂痕的细线，目光沉静如水，却暗流汹涌。“裂痕既是弱点，亦是关键。若能引至阳之力精准冲击此点，或可一举震散其附着的怨煞。”

谢景行拧眉：“至阳之力……谈何容易。世间至阳之物本就稀少，能承载并引导这股力量、精确冲击玉玺微末裂痕的，更是凤毛麟角。何况，玉玺深藏大内，由曹林心腹日夜看守，接近都难如登天。”

“所以，需要浑天仪。”秦铮语气肯定，“莫大人星图所示，浑天仪不仅能观测星象，更能引动、汇聚并导引星辰之力。星辰之力中，自有至阳至刚之属。再辅以三钥操控，或可达成。”

“三钥……影钥在此，星钥在秘库，那血钥……”谢景行看向秦铮，“莫大人语焉不详，只提及可能与皇室血脉或特殊传承有关。这范围太广，如同大海捞针。”

秦铮沉吟片刻，脑中飞快掠过所知信息：“皇室血脉……陛下子嗣单薄，唯有三位年幼皇子养在深宫，且皆体弱多病，是否与玉玺邪气侵蚀有关尚未可知。但若血钥真与血脉相关，他们或许是最可能的关联者。至于特殊传承……”他顿了顿，想起秘库老者深不可测的模样，“或许，秘库守护者本身，就是一种传承。”

他收起丝帛，妥善贴身藏好：“当务之急，一是确认血钥线索，二是需将今夜所得尽快告知荆娘与秘库前辈，共商对策。曹林经此一夜，必会更加警惕，皇史宬与外城暗道恐已难再用。”

“我来设法联系荆娘。”谢景行主动请缨，“我们在城中还有几个极隐秘的联络点，或许可通过他们传递消息。”

“务必小心。”秦铮叮嘱，“曹林此刻定是眼线四布，风声鹤唳。我们……”他眼中寒光一闪，“也不能一味躲藏。他说得对，得让他更怕一点。”

谢景行一怔：“秦兄的意思是？”

“曹林权势滔天，根基深厚，看似无懈可击。”秦铮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但他也有弱点。他贪权，更惜命。他营造陛下仅是重病的假象，暗中操控朝局，最怕的就是事情败露，引起朝野动荡，甚至……逼得某些忠于皇室的力量铤而走险。”

“我们要打草惊蛇？”谢景行立刻明白过来。

“是敲山震虎。”秦铮修正道，“不必我们亲自出手。可将莫大人关于邪器噬主的推断，稍加删减，化作宫中流言，悄然散播。不必指明玉玺，只言陛下并非普通病症，乃是被阴邪之物所害，龙气受损。流言一起，曹林必会分心弹压，猜忌恐慌，或可逼他露出破绽。同时，也能警醒那些尚被蒙蔽或暗中观望的忠直之臣。”

此计险峻，却直指要害。流言如刀，杀人无形。尤其是在这诡谲敏感的时刻，一点火星便可燎原。

谢景行细细一想，抚掌道：“妙！此事交给我，我知道哪些渠道最适合散播这种流言，保证查不到我们头上。”

计议已定，两人不再耽搁。谢景行稍作伪装，悄然离开安全屋，前去布置。

秦铮独自留在屋内，处理手臂上再次渗血的伤口。疼痛让他思绪愈发清晰。莫清风的星图、秘库的隐秘、曹林的狠辣、还有那神秘的血钥……无数线索在脑中交织。他隐隐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一个远比想象中更为庞大、更为久远的漩涡中心。

……

午后，谢景行去而复返，神色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与凝重。

“消息已通过三家互不相识的暗桩散了出去，用的是市井俚语的方式，听起来就像是从哪个贪杯的老太监嘴里漏出来的，保证鲜活逼真。”他低声道，“另外，联系上荆娘了。”

秦铮立刻抬头：“她怎么说？”

“荆娘得知我们得手并安全脱身，松了口气。但她说，秘库前辈近日不会再见任何人。”谢景行语气严肃起来，“前辈只让她传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