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权衡（2/2）

事已至此，别无退路。秦铮率先弯腰钻了进去，谢景行紧随其后。

通道内漆黑一片，充满陈腐的灰尘和某种动物粪便的气味，只能匍匐前行。谢景行沿途悄无声息地布下了几个预警小机关。

爬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隐约传来微光和人语声！通道果然通向钦天监内部！

两人小心翼翼靠近出口。出口处同样被杂物勉强遮挡着，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外面是一间堆满了破损仪器的废弃库房，似乎无人看守。

然而，就在秦铮准备推开杂物出去的瞬间，库房门外忽然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和对话声！

“……大人还是不肯用膳吗？” “唉，劝不动啊。莫大人自从被软禁，就终日对着星图发呆，水米不进，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 “上面下了死命令，绝不能让他出事……实在不行，就只能强行灌些参汤了……” 是两个吏员的交谈声！

莫清风果然被关押在此地附近！而且情况极其糟糕！

脚步声渐渐远去。

秦铮与谢景行悄无声息地钻出通道，藏身于一堆废弃的青铜仪器之后。库房外是一条安静的走廊，偶尔有吏员匆匆走过。

根据刚才听到的对话和草图判断，关押莫清风的地方，很可能就是隔壁的值守房或者旁边的静室。

必须尽快找到确切位置！

两人如同暗夜中的狸猫，借着走廊柱子和阴影的掩护，小心翼翼地向可能关押的区域摸去。

钦天监内部比想象中还要沉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不安的气氛。沿途遇到的几个吏员也都面色惶惶，行色匆匆，显然都被最近的变故吓得不轻。

很快，他们锁定了一间门外有两名内卫看守的静室。那两名内卫眼神锐利，手始终按在刀柄上，戒备森严。

就是这里！

如何在不惊动他人的情况下解决守卫、进入静室？

秦铮目光扫过静室斜对面的一间开着门的文书房，里面似乎无人。他对谢景行打了个手势。

谢景会议，悄无声息地溜进文书房，很快，里面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像是瓷杯被打碎的脆响。

门口的两名内卫立刻警觉起来，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低声道：“我去看看。”便按刀走向文书房。

就在他踏入文书房的瞬间，早已埋伏在门后的谢景行闪电般出手，淬毒的吹箭精准地命中其脖颈！那内卫哼都没哼一声，便软倒在地。

另一名内卫久未见同伴出来，心生疑虑，正要呼喊，身后一道黑影猛地扑至！秦铮出手如电，一记手刀狠狠斩在其颈侧动脉上！同时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那内卫眼睛猛地瞪圆，挣扎了两下，便也瘫软下去。

两人迅速将昏迷的内卫拖入文书房藏好。

秦铮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那间静室的门。

室内光线昏暗，只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一个穿着皱巴巴官袍、头发花白散乱的老者背对着门口，枯坐在一张巨大的星图前，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正是钦天监监正莫清风。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门口的动静毫无反应。

秦铮反手关上房门，缓步上前，低声道：“莫大人。”

莫清风身体猛地一颤，如同受惊的兔子，缓缓地、僵硬地转过头来。他面容憔悴不堪，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唯有一双眼睛，却异常的明亮，充满了血丝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光芒。

他看清秦铮身上的不良人号衣，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困惑，随即化为浓浓的警惕和恐惧：“你……你们是谁？！是曹敬忠还是林文正派来的？！要杀要剐，给个痛快！休想从老夫这里得到任何妄言！”

他竟将秦铮当成了来灭口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