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岔路口（1/2）

三条岔路，如同巨兽张开的三张黑黢黢的大口，吞噬着夜明珠有限的光晕，散发出同样令人不安的阴冷气息。选择，瞬间成为了摆在眼前最紧迫的难题。

羊皮地图在此处彻底失去了指引。

“三条路……”谢景行凑近观察每一个洞口，试图找出些许不同，“左边这条，空气似乎更潮湿些，有隐约的水声。中间这条，风声最弱，像是死胡同。右边这条……咦？”他鼻翼微动，仔细嗅了嗅，“有极淡的……硝石和硫磺的味道？不对，好像还混杂了点别的……”

秦铮凝神感知片刻，沉声道：“中间并非死路，有极微弱的空气流动，但气息最沉滞阴寒。左边水汽重，或有暗河。右边……”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右侧洞口边缘几处几乎难以察觉的、新的刮擦痕迹，“有人近期走过，而且很匆忙。”

是敌是友？是陷阱还是捷径？

沈静秋忽然蹲下身，从随身的药包里取出一点白色的粉末，轻轻撒在三个洞口前的地面上。

“你做什么？”谢景行好奇道。

“看看风。”沈静秋低声道，“虽然微弱，但空气流动会带动这些极轻的粉末，或许能看出哪边气流更稳定。”这是她根据现代知识想到的土办法。

片刻之后，只见中间洞口前的粉末几乎纹丝不动。左边洞口的粉末被缓缓吹向洞内，而右边洞口前的粉末，则呈现出一种奇特的、微微旋转的迹象，仿佛洞口有什么东西在扰动着气流。

“中间气流最滞涩，左边有稳定吸入的风，右边……”沈静秋蹙眉，“气流很乱，不像自然形成。”

结合秦铮发现的痕迹和谢景行闻到的古怪气味，右边通道显然最为可疑。

“走左边。”秦铮做出了决断。右边痕迹明显却气息混乱，恐有诈。中间过于死寂阴寒，未知风险更大。左边虽有水，但空气流动相对稳定，或许能找到其他路径。

众人小心翼翼地踏入左边通道。果然，越往里走，水声越发清晰，空气也越发潮湿，壁上凝结着冰冷的水珠，脚下渐渐变得泥泞。通道也开始变得蜿蜒曲折。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夜明珠的光芒照亮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中央，是一片漆黑如墨、深不见底的地下潭水，水面上弥漫着淡淡的白色寒雾，寒意刺骨。潭水对面，隐约可见另一个洞口。

而通往对面洞口的，只有一条紧贴着岩壁、天然形成的、仅半尺宽的狭窄石径，石径下方就是那深不可测的幽潭。

“看来得从这儿过去了。”谢景行啧了一声，“这地方可真够瘆人的。”

秦铮试了试石壁的稳固性，又捡起一块石子投入潭中。石子无声无息地沉了下去，连个水花都没溅起多少，仿佛那潭水浓稠得异乎寻常。

“跟紧我，踩稳每一步。”秦铮回头对沈静秋叮嘱，眼神凝重。

他率先踏上了那条险峻的石径，身形稳如磐石。沈静秋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对深渊和幽暗水潭的恐惧，紧紧跟在他身后，眼睛只敢盯着他的背影和自己的脚下。谢景行和暗卫们也依次跟上，夜枭断后。

石径湿滑异常，覆盖着滑腻的苔藓。一行人移动得极其缓慢。

就在他们行至潭水最中央、最狭窄的一段时，异变突生！

那原本死寂无波的漆黑潭水，猛地翻滚起来！数个巨大的、模糊的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水底急速上浮！

“小心水下！”秦铮厉声喝道，瞬间将沈静秋拉向自己身后，另一只手已握紧了刀柄。

哗啦！

水花四溅，数个披着破烂黑袍、身形肿胀、皮肤呈现出一种死鱼般惨白浮肿的“人”猛地从水中窜出！它们的手指指甲乌黑尖长，眼睛只剩下浑浊的白翳，张开的嘴里发出“嗬嗬”的、如同漏风般的怪响，直直地朝着石径上的众人扑来！

“是水傀！”谢景行惊骇道，“地底阴煞之气和溺死者怨气结合生成的邪物！力大无穷，不惧疼痛！”

说话间，最前面的两只水傀已经挥舞着利爪扑到了秦铮面前！带起的腥风令人作呕！

秦铮眼神一冷，刀光乍现！噗嗤两声，精准地削断了那两只水傀的手腕！黑色的、粘稠的液体喷溅而出，落在石壁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但那水傀竟毫无知觉，断腕处蠕动着，依旧用残肢和身体疯狂地撞来！

与此同时，更多的水傀从潭中爬出，开始攻击队伍中段的谢景行和后面的暗卫！整个狭窄的石径上瞬间陷入了混乱的搏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