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当年（2/2）

她死死盯着秦铮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情感的眼眸，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却一步不退：“他…他说认识那伤！他说认识你！他说…他说老天爷开眼你还活着！铮哥！你听听！你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

秦铮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瞬间从王老头身上移开，钉在了沈静秋那张写满惊恐、却异常坚定的脸上。那眼神极其复杂，有被阻拦的暴怒，有冰冷的审视，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震动。她…在保护这个可能带来灭顶之灾的老头？她不怕死吗？

“让开。”秦铮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最后通牒的意味。

“我不让！”沈静秋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执拗，“王大夫要是想害你！他白天在那么多人面前就可以说出来！他何必等到现在？！何必深夜偷偷摸摸跑来？！铮哥！你冷静一点！听听他到底要说什么！就当…就当是为了小满！为了这个家！” 她最后几乎是嘶吼出来，搬出了小满和这个风雨飘摇的“家”！

“家”这个字，像是一根细小的针，狠狠刺中了秦铮心底最深处那几乎被冰封的角落。他周身那狂暴的杀意几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目光越过沈静秋颤抖的肩膀，落在炕角依旧熟睡、对此间惊涛骇浪毫无所觉的小满身上。

而缩在门边、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王老头，在听到“家”和“小满”时，浑浊的老眼里猛地爆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仿佛是绝望中抓住了一线生机！他猛地抬起枯瘦的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和冷汗，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却带着一种豁出性命的急切：

“对！对！为了小满！为了这个家！铮小子！你…你不能杀我！更不能…更不能让静秋丫头挡着！老头子…老头子不是奸细！不是黑风寨的人！”他语速飞快，生怕慢一秒就会被那冰冷的杀意吞噬，“我…我是…我是当年…跟着你娘的人啊！”

轰——！！！

如同九天惊雷在耳边炸响！

沈静秋浑身剧震！猛地扭头看向王老头！

跟着…他娘的人？！

秦铮的…娘？！

炕上，秦铮的身体猛地一僵！那双冰冷如渊的眼眸中，第一次清晰地掀起了滔天巨浪！震惊、难以置信、怀疑、还有一丝被触及灵魂最深伤疤的剧痛！如同坚冰乍裂，露出了底下汹涌的暗流！他死死盯着王老头，按在刀柄上的手背青筋暴突，声音因为极致的情绪波动而变得异常沙哑扭曲：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