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骷髅旗（1/2）

鬼牙屿的硝烟终于散去，只留下满目疮痍的焦土和弥漫不散的血腥气。

靖海都督陈泽站在“镇海”号的舰艏，目光扫过这片被彻底“抹去”的岛屿，确认再无任何生命迹象后，下达了返航的命令。

庞大的舰队缓缓转向，带着胜利的肃杀与沉甸甸的血腥，驶离了这片死亡海域。

然而，战争的结束并非终结，而是威慑的开始。

舰队并未直接驶回福州母港，而是转向东南沿海人口稠密的航线，开始了一场特殊的“凯旋巡礼”——一支令人毛骨悚然的“骷髅舰队”诞生了。

在陈泽的严令下，水兵们将此次战役中斩获的近千颗倭寇首级进行处理。

这些狰狞的头颅被浸泡在特制的防腐药水中，然后以粗大的麻绳穿过下颌骨，如同悬挂风干的腊肉般，一串串、一排排地悬挂在舰队所有战舰的桅杆、横桁、甚至炮管之上！

腐烂的气息混合着防腐药水的怪异味道在海风中弥漫。

一些头颅的面皮已经干瘪发黑，眼窝空洞，张着嘴，凝固着死亡前的恐惧与狰狞。

一些则较为“新鲜”，引来了成群的海鸥盘旋啄食，发出令人牙酸的啄食声。

远远望去，整支舰队仿佛被一层蠕动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帷幕”所笼罩，桅杆如同挂满恐怖果实的死亡之树，在蔚蓝的海天背景下，构成了一幅令人不寒而栗的图景。

这支“骷髅舰队”沿着浙江、福建、广东沿海的主要航道缓缓巡航。

所到之处，无论是捕鱼的渔船、运货的商船，还是出海归来的小舟，无不吓得魂飞魄散，远远望见便慌忙转向避让，更有甚者直接跪在甲板上叩头祈祷。

“天呐…那是…鬼船吗？”

“是官军！挂着帅旗！他们在桅杆上挂满了…挂满了人头！”

“倭寇！全是倭寇的脑袋！我的妈呀…”

“快避开！快避开！千万别靠近！”

恐惧如同瘟疫般在海面上传播。

渔民们面色惨白，商贾们心惊胆战。

一些沿海村镇的百姓，远远望见海面上那支恐怖的舰队轮廓，便急忙关闭门窗，焚香祷告。

这支舰队的存在本身，就是一道无声却无比清晰的警告：犯我海疆者，这便是下场！

一日，当舰队巡航至厦门外海时，一艘悬挂着荷兰东印度公司旗帜的快船“信风号”主动迎了上来。

船长彼得森是奉命前来“了解情况”并试图进行外交斡旋的。

“尊敬的将军阁下！”彼得森通过旗语和生硬的汉语高声喊道，“我代表荷兰东印度公司总督科恩阁下，请求与您对话！关于贵方舰队悬挂的…那些…战利品，是否过于…有碍观瞻？这可能会影响我们双方友好的贸易往来…”

“镇海”号舰桥上，陈泽冷冷地看着这艘试图靠近的荷兰快船，听着翻译转述的话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贸易？友好？”陈泽的声音透过铁皮喇叭，清晰地传了过去，带着海风的凛冽，“本督奉大元帅令：凡悬挂倭国旗帜或与倭寇勾连之船只，皆为大明之敌！一概击沉！尔等红毛夷，”他话锋一转，指向桅杆上密密麻麻的头颅，“看看这些！若有任何庇护倭寇、或试图为其张目的举动，这些倭寇的下场，便是尔等的榜样！滚回去告诉科恩！想要友好？先管好你们自己的商人！再敢与倭寇沆瀣一气，下一次挂在这桅杆上的，就不只是倭寇的脑袋了！”

彼得森被这番毫不留情、杀气腾腾的警告噎得说不出话来。

他望着那密密麻麻的可怖头颅和黑洞洞的炮口，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刚要再开口辩解几句…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