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夷商窥伺与海疆铁壁（2/2）

额头的冷汗终于滑落。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颤抖着手，在文书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盖上了公司的印章。

刘玄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示意陈彪收好文书。

“很好。记住，在大明境内，需严守我法度。若有私下传教、测绘海图、勾结奸商、私贩违禁品之举……”

他目光扫过费尔南德斯和他的随从，“格杀勿论，船毁人亡！”

就在广州谈判尘埃落定，费尔南德斯垂头丧气离开衙门之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东海之上，一场规模空前的“镇海”级水师演练正如火如荼。

碧波万顷，数十艘大小战舰劈波斩浪。

旗舰“定远”号巍峨如山，双层炮甲板侧舷的炮窗全部打开，露出黑洞洞的炮口。

水师提督陈泽，这位击沉过英船、督造新舰的悍将，如同礁石般矗立在舰桥之上，手持单筒望远镜，冷静地观察着整个战场。

“传令！左翼‘飞蜈蚣’快船队，目标‘敌’商船队，高速穿插，实施袭扰！”

“右翼‘沙船’分队，掩护主力，施放烟雾！”

“‘定远’、‘镇远’、‘靖远’，目标‘敌’主力战船，三舰齐射，预备——放！”

旗语翻飞，鼓角争鸣。

随着陈泽一声令下，“定远”号庞大的舰身微微一震，侧舷十余门新式改良的佛郎机炮同时发出怒吼！

橘红色的火焰喷射而出，沉重的炮弹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划出长长的弧线，精准地覆盖了远处作为标靶的几艘老旧沙船（扮演敌舰）。

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木屑纷飞，一艘靶船瞬间被撕开一个大洞，缓缓倾斜。

与此同时，数艘细长如梭、桨帆并用的“飞蜈蚣”快船，如同离弦之箭，在海面上划出白色的浪痕，灵活地穿插进扮演“海盗劫掠商船”的船队中。

船上的水兵以燧发枪和强弓劲弩进行压制射击，并迅速抛出钩索，进行模拟接舷战，动作迅猛而有序。

演习持续了大半日，涵盖了护航、反袭扰、舰队决战、追击残敌等多个科目。

陈泽指挥若定，各舰配合默契，新式火炮的射程、威力以及“镇海”级战舰的稳定性、操控性都得到了充分检验。

夕阳西下，将海面染成一片金红。

演习结束的号角吹响，舰队开始集结返航。

陈泽放下望远镜，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他转身对副将道：“传令各舰，返航舟山。将今日演练详情，各舰表现，火炮命中率，以及‘飞蜈蚣’接舷战术的改进建议，详细记录，快马呈送金陵大元帅府！‘镇海’级可堪大用，然火炮装填尚需加快，风帆操控亦有精进余地。”

海风猎猎，吹动他身后的“明”字帅旗。

这支在吴宸轩意志下浴火重生的新式水师，正以其冰冷的炮口和钢铁的纪律，宣示着大明海疆不容侵犯的铁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