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南北龙门，为神州崛起而读书（2/2）

殿试之日，奉天殿。

庄严肃穆的仪式过后，新科进士们按甲第排名觐见。

轮到算学科前三名时，气氛略显不同。

当顾继绅等三人身着崭新的青色进士服，略显局促地跪拜在丹墀之下时，高踞御座之侧、代天子主持殿试的吴宸轩，目光如炬地落在了顾继绅身上。

“顾继绅！”吴宸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无形的威压，清晰地回荡在大殿中。

“学生在！”顾继绅连忙叩首，心中忐忑。

“尔之试卷，本帅已阅。算学精妙，格物亦有心得，于火器之理，尤见巧思！”吴宸轩先予肯定，语气虽缓却自带威严，“然，尔在策论中，倡言师夷长技，欲遣学子远赴泰西求学。此言，虽有其理，但未尽善！”

顾继绅心头一紧，屏息聆听。

吴宸轩站起身，目光扫过殿内所有进士，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尔等需谨记！泰西器物之巧，实有可采之处，然究其根源，不少技艺实自我华夏流出，经其改进而显于今。我华夏智巧，源远流长！格物致知，自强不息，方是正道！”

他语气陡然加重，目光如炬，仿佛能穿透殿宇，望见万里之外的波涛：

“然则尔等可知？泰西诸国，船坚炮利之外，更怀虎狼之心！其商船所至，炮舰随之；其传教所往，割地随之！南洋诸岛、天竺旧地，乃至漠北漠西，皆遭其蚕食鲸吞！彼之所图，岂止通商传教？实欲裂我疆土、夺我民心、变我华夏为其藩属！”

他一步步走下丹墀，声音愈发沉厚，每一字都如金石掷地：

“今日允尔等习其算学、格物，非为崇洋媚外，更非妄自菲薄！正是要尔等洞察其技、悉知其器、明其所恃——而后破之、胜之！”

“吾华夏子弟，当以为神州崛起而读书！非止为一纸功名、一朝官禄，更应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他蓦然抬臂，一指西方，声如雷霆：

“终有一日，吾辈将以彼之术，还治彼之身！以华夏之智，驾驭四海之风！不仅要复我旧疆、靖我边海，更要令赤焰战旗插遍东方西洋、遍插此茫茫寰宇——使日月所照，皆仰汉声；江河所至，俱诵华章！”

“尔等皆为新科进士，皆为国家栋梁。望尔等谨记：尔笔下所算，是将来火炮之射程；尔手中所绘，是未来战舰之龙骨；尔心中所念，当是华夏复兴之宏图！”

殿中寂静无声，唯闻吴宸轩的话语回荡在梁柱之间，激荡在每一位进士心中。

顾继绅原先的惶恐早已化为炽热，他再度叩首，声音坚定如铁：

“学生愿以此身此生，献于华夏复兴大业！必不负大元帅今日之训！”

众进士纷纷肃然躬身，齐声应和：

“愿为华夏崛起而读书！”

吴宸轩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微微颔首，终露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之色。

思想的缰绳仍在他手中，但这一次，他放出的，是未来华夏民族统御整个世界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