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爱好和平的季明远？（1/2）

外有强敌环伺，内有百业待兴，这般局面下，季达在沂州府城的住所却显得颇为平静。书案上，堆着王敬、秦勇、郭岩等驻守边境将领送来的请战书，言辞恳切，士气高昂，均认为高欢西线吃紧，内部不稳，正是东进扩大战果的良机。

季达一份份仔细看过，然后提笔一一批复，内容大同小异： “诸位将军忠勇可嘉，然时机未至。我军新得四州不到半年，如小儿吞象，需时日消化。官吏已竭，民力待复，仓廪未实，此时远征，根基不稳。吾辈所求，非一时之土地，乃万民之安乐，社稷之长久。切记，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上。厉兵秣马，固我疆圉，静待天时。”

放下笔，他召来许柳忠、杜衡等核心幕僚，解释道：“高欢虽暂困，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东魏底蕴犹存，万俟普集结七万大军于边境，岂是易与之辈？我军虽锐，然齐地东西不过几百里，缺乏战略纵深，若贸然出击，胜则罢了，一旦受挫，后果不堪设想。当下之要务，在‘内修政理，外固边防’八个字。”

他走到巨大的沙盘前，手指划过四州疆域：“我们要把这四州之地，打造成铁桶一般！让百姓安居，让仓廪充实，让工匠钻研，让兵甲锋利。待我根基深厚，兵精粮足之时，天下大势，自有分晓。告诉将士们，仗，有得打！但我们要打有把握之仗，要打能减少儿郎们牺牲的仗！”

这番定论，稳住了军中可能出现的急躁情绪。季达的清醒与克制，在此刻显得尤为重要。

夜幕降临，季达独自站在院中，望着东南方向隐约的灯火。身后是纷扰的天下棋局，眼前是自己一手推动的、充满生机的新天地。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是满足，是期待，亦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高欢、宇文泰、萧衍……你们争你们的皇帝宝座去吧。”季达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低声自语。

夜色如墨，将沂州府城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季达独自坐在书房前的小院里，石桌上放着一壶已凉的清茶。晚风拂过，带来初夏草木的清香，也吹散了他连日来的疲惫。自拿下四州，组建行台，巡边视察，起草律法，创办报纸……桩桩件件，几乎耗尽了他的心力。此刻难得清闲，他才恍然想起，自己后宅那几位佳人，似乎已冷落许久。

“也不知她们近来如何了……”季达抿了口凉茶，心下略有愧疚。他起身，习惯性地先走向李祖漪居住的院落。自张丽华、冯小怜相继怀孕产子后，尽管二女百般不情愿，但还是将季达近一年的“份额”让给了她。李祖漪眼见冯、张二人儿女绕膝，又是羡慕又是着急，几乎是夜夜缠着季达，盼着能早日怀上子嗣。

然而，走到院门处，只见屋内灯火已熄，一片寂静。守夜的丫鬟悄声禀报：“老爷，夫人今日身子乏，早早歇下了。”季达闻言，心下明了，怕是李祖漪孕期嗜睡，只得讪讪然转身。

他又信步来到冯小怜的院子，同样是一片黑暗。冯小怜自生下长子后，将更多心思放在了孩子身上，加之近来季达忙碌，她也习惯了早睡。季达站在院外，听着从窗户内传来的孩童梦呓，笑了笑，并未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