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数学组质疑（1/2）

教务处，数学组办公室。

空气，仿佛凝固了。

阳光被厚重的百叶窗，切割成一条条锋利的、明暗相间的光带，投射在房间里，给人一种审讯室般的压抑感。

林晨平静地站在办公室的中央。

他的面前，坐着三个人。

左边，是班主任刘老师，此刻的他，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神情紧张。

右边，是教务处李主任，一个腆着啤酒肚、笑起来像弥勒佛，但眼神却异常精明的中年男人。

而坐在c位的，则是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清瘦、表情严肃得像一块花岗岩的老者。

他就是江城一中数学界的“泰山北斗”，执掌数学组二十余年，以严苛古板、铁面无私而着称的——张承德，张组长。

张组长没有看林晨，他只是低着头，用一种极其缓慢、极其仔细的速度，翻阅着林晨那张148分的周考试卷，以及王扒皮老师事后补交的、关于林晨在课堂上解开那道竞赛题的详细报告。

办公室里，只听得见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每一声，都像一记重锤，敲在班主任刘老师的心上。

“张组长，”李主任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对着张承德，露出了一个谦恭的笑容，“关于林晨同学的情况，刘老师和王老师都已经做了详细的汇报。您看，这孩子是不是……”

“我看？”

张承德终于抬起了头，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射出两道如同实质般锐利的精光，直直地刺向林晨，“我看，这里面，问题很大！”

刘老师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张组长，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

张承德将手里的试卷和报告，重重地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这份试卷，这份报告，我看不到一个学生应有的、循序渐进的成长轨迹。我只看到了……空中楼阁！”

他指着林晨，语气严厉得像是在训斥自己的学生：

“一个星期，从38分到148分。课堂上，用超纲的大学数学知识，解答竞赛级别的难题。林晨同学，你不觉得，你需要给我们一个更合理的解释吗？”

“你那个所谓的‘项目管理学习法’，听起来很新颖，但它，解释不了一个学生知识储备和解题能力的，跃迁！”

“跃迁”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

很显然，这位老学究，根本不相信什么“方法论”的奇迹。

他只相信，一步一个脚印的积累。

林晨那场堪称完美的班会演讲，在绝对的学术权威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面对着张组长那如同实质般的压力，林晨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

他知道，对于张承德这样的老一辈学者，任何花里胡哨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唯一能让他信服的，只有一样东西——实力。

碾压性的，无可辩驳的，让他无法再提出任何质疑的——绝对实力！

“张组长，您的质疑，我理解。”

林晨微微鞠了一躬，语气不卑不亢，“解释，确实很苍白。所以，我申请，用最直接的方式，来证明我自己。”

“哦？”

张承德的眉毛，微微挑了一下，“什么方式？”

“您，亲自出题。”

林晨抬起头，迎向他那锐利的目光，眼神里，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战意，“就在这里，现在。无论什么题，无论多难，我，都接下。”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变得更加凝重。

班主任刘老师，吓得脸都白了。

他疯狂地在旁边给林晨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冲动。

在张组长面前，主动要求他出题？

这不叫自信，这叫……自寻死路！

要知道，张承德可是江城公认的数学竞赛金牌教练，他手里压箱底的题目，别说是一个高中生，就算是大学数学系的教授来了，也得掂量掂量！

然而，张承德浑浊的眼睛里，却第一次，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

有胆色。

“好！”

他从笔筒里，抽出三支削得尖尖的铅笔，和一沓空白的稿纸，“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老夫今天，就亲自来称一称，你这个‘天才’，究竟有多少斤两！”

他没有去翻任何资料，只是略微思索了片刻，便拿起笔，在三张稿纸上，迅速地写下了三道题目。

写完后，他将三张稿纸，推到了林晨的面前。

“三道题，一道几何，一道代数，一道概率论。都是历届im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压轴题水平。”

张承德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语气冰冷，“我给你……一个小时。做吧。”

李主任和刘老师，凑过去看了一眼题目，只是看了一眼，就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根本不是题目，那是……三座令人望而生畏的数学大山！

他们看向林晨的眼神，已经充满了同情。

在他们看来，这场考验，已经提前结束了。

林晨没有说话。

他只是拿起第一张稿纸，看了一眼，然后，又拿起了第二张，第三张。

他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将三道题，全部审完。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张承德，平静地说道：

“张组长，一个小时，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