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暗棋肃清与余波未平(1/2)

……

时间:朱文渊逃脱后第三日,深夜十一点

地点:京城西郊某秘密四合院

四合院深藏于曲折胡同的尽头,青砖灰瓦与周遭院落无异,唯有院墙上隐蔽的传感器和门楣内侧的虹膜扫描仪,昭示着此地的非常规。院内无光,夜色如浓墨泼洒,唯有正堂窗棂透出一点幽微的烛光,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堂屋内,陈设古拙。正中悬着一幅未落款的山水,墨色苍茫。八仙桌旁,代号“阎罗”的男子静坐如古松。他年约六旬,身着藏青色立领衫,面容清癯,双目微阖,指间一枚黑玉棋子温润生凉,正无声摩挲。

门扉无声滑开,一名身形劲瘦如竹、面色冷白的男子闪入——正是“黑无常”。他步伐轻似落叶点地,周身气息收敛得近乎虚无。

“阎老,影子的密报。”黑无常将一块薄如蝉翼的透明晶板置于桌上,声音低若耳语。

阎罗睁眼,眸中精光一闪即逝。指尖轻触晶板,加密字符如流水般显形、重组:

“朱文渊遁入越南,受m方残余网络庇护。凯恩已知杨美玲介入并起疑,正下令调查其背景。凯恩背后‘冥王’仍无动作。请求评估吕家风险等级。——影子”

目光在“凯恩下令调查”与“冥王仍无动作”之间反复扫视,阎罗眼中寒意渐凝。他将晶板推向黑无常。

黑无常迅速阅览,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凯恩的疑心被彻底勾起了。三年前比特币会上杨美玲的‘意外’现身,加上此次她精准提供朱文渊的加密通讯记录——在他眼里,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乡镇企业家的能力范畴。”

“他在试探水有多深。”阎罗声音低沉缓慢,字字清晰,“更是在试探,水面下是否真有我们布下的网。”他站起身,踱至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黑暗,“启动‘影卫’预案。让白无常亲自带队,即刻南下文成。任务:对吕家实施全维度、无痕化外围警戒。要求:零接触、零干扰、零存在感。吕家任何成员,包括杨美玲本人,绝不能察觉丝毫异样。”

“明白。”黑无常颔首,随即略作迟疑,“白无常小队的能力自是毋庸置疑,只是……阎老,影子已潜伏三年。凯恩虽渐获信任,但始终未能触及核心的‘冥王’。长期蛰伏,变数日增。”

阎罗沉默,指间黑玉棋子停转。

这正是最关键的困局——范智帆(吕云凡)以“影子”之姿潜入凯恩身边,终极目标是其背后那个代号“冥王”、掌控庞大跨国暗网的神秘首脑。三年来,“影子”已跻身凯恩的核心顾问圈,可“冥王”始终如幽灵,只闻其名,未见其形。

“静待其变。”阎罗最终缓缓道,“凯恩近期动作频繁,资金异动、人员调动皆不寻常,这是‘冥王’指令下达的前兆。影子必须沉住气,等到‘冥王’亲自现出涟漪的那一刻。”他转身,烛光在深刻的法令纹上跳动,“传讯影子:继续深度潜伏,安全第一。吕家的盾,由我们铸造。”

黑无常肃立领命:“是。”身形微动,已如鬼魅般退出堂外,门扉无声闭合。

屋内重归寂静。烛火“噼啪”轻响,在阎罗深潭般的眼眸中映出两点幽光。

“凯恩……”他低声自语,指尖的黑玉棋子被悄然握紧,“你动了,你背后的人,还能藏多久?”

窗外,一阵夜风疾掠而过,卷落檐角几粒微尘,无声无息。

……

时间:一周后,清晨六点半

地点:文成县,“溪畔白羽”三号养殖场外围

晨雾如纱,笼罩着田野与场区。三号场经过连日彻底消杀,空气中仍残留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但已开始恢复生机。

吕顾凡与许婧溪并肩站在修复好的围栏边。吕顾凡穿着沾有泥点的工装裤,短发利落,眼下的青黑淡去不少,正仔细检查新安装的高清摄像头和红外报警器。许婧溪则拿着平板电脑核对数据,晨风撩起她鬓边碎发。

“安保系统全部升级完成,联网县局指挥中心。”许婧溪说道,“夜间双人巡逻队也安排好了。”

吕顾凡点头,目光扫过远处田野。几个身着本地常见工装、肤色黝黑的汉子,正在“检修”田间灌溉渠。他们动作娴熟,谈笑自然,与寻常农工无异。吕顾凡的视线掠过他们,未作停留——在他眼中,那只是县里派来维护基础设施的工人。

他丝毫不知,那正是白无常小队成员。他们的伪装天衣无缝,气息与周遭环境浑然一体,即便杨美玲受过特工训练,若非事先知晓并极度专注地针对性观察,也绝难从人群中分辨出这些“影子”。

同一时间,顾庐及周边

晨光中的顾庐宁静祥和。杨美玲在院中喂鸡,撒着谷粒,神态与任何一位乡村老妇别无二致。

她确实未曾察觉任何异常。

白无常小队的存在方式,已超越常规特工伪装的范畴。他们分散在顾庐方圆五百米内各个看似平常的“点”上:村口小卖部“新来的老板兼伙计”,每日骑三轮车收废品的“老汉”,在河边垂钓的“退休干部”,甚至是在附近山头安装“气象监测设备”的“技术人员”。每个人都扎根于合理的身份背景中,言行举止、生活细节毫无破绽,彼此间通过极隐秘的方式协作,形成一张无形而致密的保护网。

杨美玲凭借经验与直觉,能感觉到投毒事件后,周围环境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定感”,但她将其归因于公安加强巡逻、自家升级安保以及事件平息后自然的氛围缓和。她并未,也无法感知到那些远高于她昔日训练层次的、近乎“领域化”的顶级防护存在。

堂屋里,吕晨曦正趴在桌上画画,阳光将她认真的小脸照得毛茸茸的。杨美玲走回屋,看着孙女,眼底的锐利被慈爱覆盖。她摸了摸孩子的头,心中所想仍是远方的暗涌与未尽的责任,对近在咫尺的“影卫”浑然无觉。

……

时间:十日后,夜十点

地点:越南胡志明市第一区,“迷幻兰”酒吧

酒吧内声浪震天,激光灯切割着弥漫的烟雾与扭动的人体。空气里饱和着烈酒、汗液和廉价香水的浓烈气味。

二楼vip区,朱文渊身陷皮质沙发。他敞着印花丝绸衬衫,金丝眼镜斜挂,左右各搂着一个身着亮片短裙的越南女郎,手中烈酒晃荡。连日的逃亡与此刻的“安全”让他神经松弛,醉意与狂妄交织。

“哈哈!华夏?通缉令?”他将酒灌入口中,汁液从嘴角溢出,“老子现在踩的是越南的土地!受的是美国朋友安排的庇护!他们能动我?”他捏了把女郎的脸颊,引来娇嗔。

阿武坐在对面阴影里,面前清水未动。他的目光如探针,扫过舞池、吧台、出入口。不对劲——那个反复擦拭同一只酒杯的酒保,角落那对肢体语言过于“标准”的情侣,人群中几个移动轨迹刻意避开监控死角的背影……职业本能拉响警报。

“朱先生,此地不宜久留。”阿武倾身,声音压过音乐。

“留!为什么不留?”朱文渊挥开他,摇摇晃晃起身,拽着女郎往舞池挤,“老子大难不死,正要尽兴!跳!都给我跳起来!”

阿武欲起身跟随,侧方突然撞来一个端满空杯的侍应生。杯盘碰撞,酒水泼溅,瞬间遮挡视线。侍应生连声道歉,手忙脚乱擦拭。短短数秒阻滞。

舞池中央,音乐攀至顶峰,灯光疯狂频闪。朱文渊高举双臂,头颅后仰,脸上是放纵与倨傲混合的扭曲笑容。

骤变生于刹那——

“噗噗噗噗……”

一串轻微至几乎被音乐吞没的闷响。

朱文渊身体剧震,高举的手臂僵住。他低下头,愕然看见胸前、腹部骤然绽开数朵狰狞血花。剧痛迟了半拍才席卷神经,他想尖叫,却只涌出大口浓稠的血沫,顺着下颌淌落。

周围的人群依旧沉浸在狂欢的节奏中,无人察觉这悄无声息的死亡之舞。直至他像截朽木般轰然倒地,撞翻旁边的小桌,酒瓶碎裂声才引来看来。

“啊——!!!”尖锐的惊叫撕裂音墙。

混乱如瘟疫般炸开。

阿武冲破混乱的人群扑到近前时,朱文渊已瞳孔扩散,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惊骇与茫然。血泊在霓虹灯下泛着诡异的光。他猛抬头,目光刺向酒吧后巷方向——只捕捉到一片迅疾融入夜色的衣角残影,快得不似人类。

……

时间:行动成功后九十分钟,凌晨零点三十分

地点:布鲁克林某仓库区顶层,范智帆的加密通讯节点

房间空旷,仅有数台外壳无任何标识的终端设备运转,散热扇发出低沉嗡鸣。空气冰冷,弥漫着金属与臭氧的气息。

范智帆立于主屏幕前,黑衣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屏幕幽光映着他线条冷硬的面容。一条来自“暗夜”的加密状态报告刚刚刷新:

“目标肃清。现场无痕,身份未露。资产流向已按计划混淆。——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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