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傲骨难折，以诚动之（1/2）

第三十四章：

【凤心孤傲，诚心化冰！】

一夜守望，篝火噼啪，月光清冷。凤凰在沉睡中，周身微弱的本命神焰如同呼吸般明灭，持续修复着残破的身躯。那诡异的阴火气息已基本消散，但伤势依旧触目惊心。

凌月几乎未眠，【洞察】技能时刻关注着凤凰的生命体征，确保它不会在沉睡中出现意外。皎也安静地卧在一旁，鹿角散发着柔和的微光，无声地提供着支持。

黎明时分，第一缕曙光刺破林间的薄雾。凤凰的眼睫颤动了几下，金色的眼眸缓缓睁开。比起昨日的痛苦与迷茫，今日它的眼神清明了许多，虽然依旧虚弱，但那份属于神鸟的高贵与威严，已重新在眼底凝聚。

它尝试着动了动脖颈，发出一声低微却清晰的鸣叫：“呖…” 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和…不容忽视的疏离。

凌月立刻察觉到了它情绪的变化。昨日的脆弱和依赖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重新筑起的、属于强者的骄傲与壁垒。它似乎不愿，或者说不习惯，长时间地处于被一个“弱小”生灵救助和怜悯的境地。

她站起身，却没有立刻靠近，只是保持着一个安全的、不会引起压迫感的距离，用平静的目光与它对视。

“你感觉好些了吗？”她开口，语气平和，既不显得过分热络，也不冷漠，“伤口还需要处理，我准备了药和食物。”

凤凰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锐利，仿佛在审视，在评估。它微微偏过头，似乎想自己站起来，但身躯的剧痛和虚弱让它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不得不放弃。

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和恼怒在那双金眸中闪过。对于翱翔九天、尊贵无比的神鸟而言，如此狼狈无力地匍匐在地，接受一个陌生人类的照料，无疑是难以忍受的。

凌月读懂了它的情绪。她没有上前搀扶，那只会激起它更强的抗拒。她只是转身，将早已准备好的一碗温热的鱼贝药膳汤和捣好的药泥放在一片干净的大叶子上，轻轻推到它喙边触手可及的地方。

“先吃点东西，恢复体力。伤势很重，急不得。”她的声音依旧平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笃定，“我没有恶意，只是恰逢其会。等你恢复，去留随心。”

她的话，点明了现状，也给予了尊重和空间。

凤凰凝视着那碗散发着诱人香气和微弱灵光的汤汁，又看了看凌月坦然平静的脸庞。沉默了片刻，它终于低下头，开始小口地饮用、进食。动作依旧优雅，带着天生的高贵，但速度明显比昨日快了一些，显然急需补充能量。

凌月没有打扰它，转身去处理昨夜收集的草药，开始调配新的药膏。她动作专注而熟练，仿佛只是在进行一项日常的工作，并未将过多的注意力投注在凤凰身上。

这种不过分关注、保持距离的态度，似乎让凤凰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一些。

喂食、换药的过程依旧沉默。凌月的手法依旧轻柔精准，凤凰也安静配合，但那种无形的、属于强者的隔阂感依旧存在。

直到凌月为它翅膀根部那处最深的、取出毒针的伤口换药时，她的手指无意间轻轻拂过那破损的、失去光泽的羽毛边缘。

凤凰的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低沉的、带着警告意味的呜咽。金眸中闪过一丝凌厉，仿佛被触及了逆鳞。

凌月立刻收回手，目光坦然地看着它：“抱歉，弄疼你了？”

凤凰盯着她，眼神复杂。它并非因为疼痛，而是…骄傲。华丽的羽翼是凤凰荣耀的象征，如今却如此残破不堪，被一个外族触碰，让它感到难堪。

凌月沉默了一下，忽然轻声开口，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它听：“羽毛很漂亮，即使现在，也能想象出它完好时有多耀眼。会恢复的，只是需要时间。”

她的语气中没有怜悯，没有奉承，只有一种纯粹的、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和对恢复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