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娘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2/2）

在这个农耕社会，牲畜是重要的财产。

给牲畜看病，相比给人看病，心理门槛和风险都低很多。

如果能治好谁家的牛、羊、猪，不仅能快速赚到第一笔钱和口碑，也能为以后给人看病铺路。

只是，该如何迈出这第一步呢？

主动上门去问：“你家牲口有病吗？”

恐怕会被打出来吧？

正当芊墨凝神思考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惊慌的喊叫声：

“不好了！快来人啊！河里淹死人了！好像是村东头老陈家的傻儿子！”

“捞上来了没？还有气吗？”

“捞上来了！直挺挺的，都没动静了，怕是没救了啊！”

芊墨猛地站起身。

机会！也可能是……巨大的挑战和风险！

一个溺水者，抢救的黄金时间极其短暂。

她若出手，救活了，或许能一举扭转名声；

若救不活，在这迷信的古代乡村，很可能被扣上“冲撞”、“晦气”致使死亡的帽子，处境将更加艰难。

去，还是不去？

芊墨只犹豫了不到三秒，眼神便瞬间坚定。

她是医生！

救死扶伤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无论在哪一个世界，无论面对怎样的风险！

“丫丫，你留在家里，锁好门，谁叫都别开！娘出去一下！”

芊墨快速吩咐了一句，抓起她那个简陋的“医药包”（里面放着系统提供的银针、纱布、以及她偷偷分装出来的少量急救药），毫不犹豫地冲出了房门，朝着人群喧闹的河边飞奔而去。

丫丫站在门口，看着娘亲决绝而迅速消失的背影，小手紧紧捂住了嘴巴，大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和一丝莫名的崇拜。

娘……好像要去救人？

娘真的，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芊墨冲出家门，循着嘈杂的人声一路狂奔到村边的小河旁。

河边已经围了不少村民，对着河滩上躺着的一个人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气氛沉重而慌乱。

“让一让！让我看看！”

芊墨拨开人群，挤到最前面。

只见河滩上躺着一个约莫十几岁的少年，面色青紫，双眼紧闭，嘴唇发绀，腹部微微鼓起，全身湿透，一动不动，正是村东头老陈家的独子，名叫陈小牛，天生有些心智不足，村里人都叫他傻牛。

老陈婆娘正扑在儿子身上，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儿啊！你醒醒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可怎么活啊！”

老陈则蹲在一旁，双手抱头，一脸绝望，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芊墨二话不说，立刻蹲下身，伸手就去探小牛的颈动脉，同时俯身侧耳去听他的呼吸。

“你干什么！”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是村里有名的长舌妇王婶子，她一把推开芊墨的手，满脸嫌恶。

“沈芊氏，你凑什么热闹？滚远点！别用你的脏手碰小牛！”

“就是！一个好吃懒做、只会打孩子的恶婆娘，懂个屁的救人！别在这儿添乱！”

旁边立刻有人附和。

“我看她是想趁机偷东西吧！”

另一个刻薄的声音响起。

“晦气！快离远点，别把晦气过给死人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充满了对原主根深蒂固的厌恶和排斥，像一堵无形的墙，将芊墨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