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指手画脚（1/2）

王涵连夜回到了他在国科大的那间简陋的研究生宿舍。房间里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和他离开去“金乌”基地时几乎没什么两样，只是桌角那几本摊开的、写满了电磁场方程和等离子体物理笔记的旧书。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将几件换洗衣物塞进背包，目光落在那个加密的通讯手机上。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拨通了林翰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那边传来林翰有些急促，甚至带着点罕见烦躁的声音：“喂？王工？”

“林工，是我。我刚回宿舍收拾东西，准备明天就回基地。那边……情况怎么样？”王涵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

“情况？”林翰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个调，背景音里似乎还有隐隐的争论声，“王工！你最好快点回来！这边……这边简直乱套了！”

王涵心里一沉：“怎么回事？慢慢说。”

“就是那个周院士！他来了！还带了几个……据说是理论物理和项目管理方面的‘专家’！”林翰语速飞快，像是憋了很久，“他们根本不懂我们在做什么！一来就指手画脚！”

“指手画脚？具体呢？”

“他们先是开了一整天的‘研讨会’！让我们汇报进展，然后就开始质疑我们的技术路线！”

林翰模仿着某种官腔，“‘惯性约束？这条路国际上争议很大嘛，nif投入那么多，不也还没实现真正的能源输出？你们年轻人，不要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

王涵皱起了眉头。

“这还不算！”林翰继续倒苦水，“他们看了我们的预算支出，说我们‘铺张浪费’！说雷工申请的精密示波器是‘不必要的奢侈品’！说郭工反复试制靶丸是‘低效的试错’，要求我们‘建立更严谨的理论模型，减少盲目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