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泄密（2/2）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材料？能源？还是场控制技术？”有人喃喃自语。

“现在不是探究他们怎么做到的时候！”史密斯厉声打断，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所有人，“先生们，女士们，游戏规则已经改变了。我们曾经拥有的海上打击距离优势，正在被迅速拉平甚至反超。”

他走到大屏幕前，指着那组令人不安的数据：“我们必须立刻行动！‘复仇者’系统的研发优先级提到最高！国会必须批准额外的、不受限制的经费！我要求，立刻启动‘镜像复制’计划！”

“镜像复制？”一位技术顾问皱起眉头，“史密斯专员，我们没有他们的核心技术，尤其是材料和能源控制细节，仅凭这些性能参数，仿制的难度极大，几乎等于重新研发，甚至可能走入技术歧途……”

“那就重新研发！走遍所有歧途也要给我找出一条路来！”史密斯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挖人！逆向工程！加大情报投入！或者集中我们所有的顶尖实验室进行技术攻关！目标只有一个：在最短时间内，拿出性能上至少能与‘玄鸟’抗衡的电磁炮系统，并尽快装备我们的‘复仇者’级和后续舰艇！”

他转过身，面向众人，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这是一场我们输不起的竞赛。失去海上火力投送的优势，意味着什么，在座的各位都清楚。从现在起，电磁炮装备竞赛，正式开始了。 我们已经被起跑枪声惊醒，绝不能落在后面！”

史密斯专员那番充满危机感和决心的发言刚落，会议室里凝重的气氛还没持续到三秒钟，一个略带慵懒又充满讥讽的声音就从长桌的末尾响了起来。

“哇哦哇哦哇哦——”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是靠在椅背上的怀特议员。他年纪不大，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中的电子笔，脸上挂着那种典型的、看什么都不太顺眼的政客式假笑。

“史密斯专员，您这番动员演说真是……令人热血沸腾。”怀特议员拖长了语调，“我都快以为我们明天就能在‘复仇者’上看到能打月亮的大炮了。”

史密斯眉头紧锁，语气不悦：“怀特议员，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这是严肃的国家安全事务！”

“我当然知道很严肃！”怀特猛地坐直身体，双手一摊，“所以我才更想知道，您这位‘镜像复制’的伟大计划，打算靠什么来实现？靠我们那艘还在图纸上不断修改、造价已经快能买下一个小国家的‘复仇者’级？

还是靠它上面那些，据说一颗特种螺丝就要报销我选区一所小学全年午餐费的、价值五万米元的‘宝贝疙瘩’？”

他这话一出，会议室里几个了解内情的人脸上都露出了微妙的表情，有人甚至忍不住低咳了一声掩饰笑意。关于“复仇者”级项目部分零部件采购价格离谱的传闻，在内部早已不是秘密。

“怀特！注意你的言辞！那些是必要的尖端部件！”一位与军方关系密切的议员出声呵斥。

“必要？哇哦，真是必要的尖端！”怀特议员毫不示弱，他拿起面前的一份文件晃了晃，“看看这个！‘玄鸟’？听听这名字，多有意境，东方的神秘与力量。人家用可能几千万块的成本，造出了能打350公里、七倍多音速的炮管。而我们呢？我们的‘复仇者’，光是模拟一次全功率射击的电力成本和设备损耗，就够我那个以矿业为主的选区破产了！”

他身体前倾，目光直视脸色铁青的史密斯：“专员先生，您指望用我们这套昂贵得像是给华尔街精英定制的奢侈品玩具，去跟人家那种看起来像是‘批量生产’的实用货色搞竞赛？您确定我们赛的是技术，不是谁更会烧钱？”

“你这是在侮辱我们科研人员和工程师的付出！”史密斯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我侮辱？”怀特嗤笑一声，“我是在拯救纳税人的钱和这个国家的理智！跟着别人的屁股后面，用我们十倍甚至百倍的成本，去仿制一个我们连门都没摸到的技术？这听起来不像是什么‘镜像复制’，更像是一场注定赔本的、豪赌式的‘东施效颦’！”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领带，恢复了那副慵懒的腔调，但话语却像刀子一样：“史密斯专员，您的危机感我收到了。但您的解决方案，恕我直言，听起来就像是想用金马桶去赢得一场公共厕所设计大赛——除了能彰显我们有钱（或者说，舍得花钱）之外，又蠢又浪费。”

他拿起自己的平板电脑，对着史密斯和在场众人晃了晃：“关于‘复仇者’项目部分零部件采购的‘不合理溢价’，以及本次‘镜像复制’计划可能涉及的巨额预算和其可行性问题，我会整理一份详细的报告，直接提交给拨款委员会和参议院军事委员会。诸位，我们下次听证会见。”

说完，他不再理会史密斯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和其他人复杂的眼神，径直走出了会议室，留下身后一片压抑的哗然和史密斯专员攥得发白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