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虎符密钥（1/2）

义庄夜晤带来的信息，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沈默心头。墨痕的图谋远超他的想象，而寻找传国玉玺钥匙的任务，更是将他推向了悬崖边缘。

返回听竹苑的路上，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形似半块虎符，非金非玉，触手冰凉，上有玄奥纹路……这样的物件，他似乎在何处见过。

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翻腾。暗卫指挥使的任上，他曾有数次机会近距离觐见楚渊，尤其是在一些重要的祭祀或密议场合。楚渊腰间……

对了！

沈默眼神一凝。楚渊腰间常年佩戴着一枚看似普通的玄色玉佩，作为压袍之用。那玉佩色泽沉暗，毫不起眼，但有一次楚渊俯身查看舆图时，玉佩曾偶然撞击到御案边缘，发出了一种非金非玉的沉闷异响。当时他并未在意，如今回想起来，那形状，似乎正像是半块虎符！而且楚渊对其似乎格外看重，从不离身。

难道……那枚看似普通的玄色玉佩，就是墨先生口中的钥匙？

这个猜测让沈默呼吸一滞。若真如此，想要拿到它，难度无异于登天。那几乎是楚渊贴身的物件，如何能轻易得手？

他需要接近楚渊，需要确认，更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机会很快悄然而至。

两日后，李纲再次来访，带来一个消息：三日后，陛下将于宫中设“赏秋宴”，邀请宗室重臣及部分有功之臣赴宴。

“沈大人伤势既已好转，陛下特意吩咐，请沈大人届时也入宫赴宴。”李纲传达着旨意，目光却留意着沈默的反应。

沈默心中一动，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与一丝犹豫：“陛下隆恩，臣感激不尽。只是臣戴罪之身，恐……”

“陛下既已开恩，沈大人不必过谦。”李纲打断他，“届时准时入宫即可。”

“臣，遵旨。”

送走李纲，沈默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赏秋宴人员繁杂，宫禁守卫虽严，但总有可趁之机。他必须利用这次宴会，确认那枚玉佩的真伪，并寻找下手的契机。

但这绝非易事。皇宫大内，高手如云，楚渊身边更有贴身护卫，想要从他身上取走贴身之物，简直是虎口拔牙。

他需要帮手，需要内应。

沈默再次想到了那个被墨痕“控制”的柳轻衣。她是瑞王案的证人，曾被寿安公主迫害，对宫廷有一定了解，而且，她或许对墨痕抱有恨意。若能争取到她，或许能成为宫内的一个支点。

如何联系柳轻衣？通过墨痕肯定不行。他必须另辟蹊径。

沈默回忆起将柳轻衣转移时，曾将她安置在城南的一处隐秘民宅，由一名可靠的老仆照料。那老仆是暗卫的退隐人员，忠诚无需置疑。不知墨痕后来是否转移了她，但那里或许还留有一些线索。

是夜，沈默再次悄然离开听竹苑，潜入城南那处民宅。宅院寂静无声，显然已久无人居。他在卧房床榻的暗格中，找到了一枚柳轻衣遗落的、不起眼的银丁香耳坠。这是他们之前约定的紧急联络信物之一，若她被迫离开，会留下此物。

沈默收起耳坠，心中稍定。至少，柳轻衣在离开前是清醒的，并且留下了线索。他需要设法将消息传递出去，让她知道自己在找她。

三日期限转瞬即过。赏秋宴当日，傍晚时分，沈默换上一身符合身份的常服，在李纲的陪同下，再次踏入宫禁。

宴设御花园澄瑞亭附近，秋水共长天一色，丹桂飘香，丝竹悦耳。宗室亲王、文武重臣觥筹交错，表面一派祥和。沈默的到来，引起了不少隐晦的注视。他神色平静，与相熟或不熟的官员颔首致意，随后在自己的席位上安然落座。

他的位置不算靠前，但视野极佳，能清晰地看到主位上的楚渊。

楚渊今日心情似乎不错，面带笑容，与身旁的寿安公主低声交谈着。寿安公主穿着一身绛紫色宫装，仪态万方，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丝毫看不出丧子之痛与背后的暗流汹涌。

沈默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楚渊腰间。那里，果然佩戴着那枚玄色玉佩！在宫灯的光线下，玉佩显得更加沉暗，上面的纹路模糊不清。

他需要更近的距离，需要确认那纹路是否就是玄奥的密钥图谱！

机会出现在宴至中酣，楚渊离席更衣之时。按照规矩，皇帝离席，众臣需躬身相送。沈默抓住这个时机，假借整理衣袍，向前略微挪动了几步，在一个巧妙的角度，目光飞速地掠过那枚随着楚渊步伐轻轻晃动的玉佩。

距离拉近的刹那，他看得分明！那玉佩上的纹路，绝非寻常装饰，而是一种极其古老、复杂的符文，与他曾在某些前朝秘典中见过的祭祀图谱有几分相似！

就是它！

沈默心中笃定，迅速收回目光，垂首躬身，如同其他臣子一般。

楚渊在太监的簇拥下离去，宴会继续。沈默坐回席位，端起酒杯，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目标确认了，但如何下手？

硬抢是自寻死路。只能智取。

他注意到，楚渊饮酒不少，更衣回来后，面色微红，似乎有了几分醉意。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点。

宴会持续到亥时方散。众臣谢恩，依次告退。沈默落在后面，目光扫视着周围。他看到寿安公主在宫女的搀扶下，走向另一个方向。而楚渊，则在贴身太监和侍卫的护送下，返回寝宫。

沈默不动声色地跟在离御驾队伍不远不近的地方，脑中飞速盘算。楚渊醉酒，回宫后必然需要洗漱安寝，那时是防备相对松懈的时候。但如何潜入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