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终局（2/2）

柳轻衣声音清晰，回荡在大堂之上：“回大人，这些信件，乃是安国公世子赵弘，生前交予民女保管。他言道，此乃瑞王殿下与其府上管事往来之密信，嘱托民女妥善收藏，以备不时之需。”

“胡说八道！贱人！你竟敢污蔑本王！”瑞王气急败坏，若非被侍卫拦住，几乎要冲上前去。

柳轻衣却毫无惧色，继续道：“民女此前受赵弘蒙蔽，为其利用，险些万劫不复。幸得沈大人查明真相，拨乱反正。民女今日站出来，指证瑞王，并非为私仇，实乃不愿再见国蠹横行，忠良蒙冤！瑞王殿下，你勾结外敌，私贩军械，祸乱朝纲，其罪当诛！”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刺穿了瑞王最后的伪装。

“你……你们……”瑞王看着柳轻衣，又看看沈默，再看看堂上那些冷漠的面孔和铁一般的证据，终于彻底崩溃了。他知道，自己完了。

一股极致的怨毒和疯狂涌上心头，他猛地转头，望向皇宫的方向，发出凄厉的嘶吼：“皇兄！你就眼睁睁看着这个阉狗如此迫害你的亲弟弟吗？！你忘了当年母后是如何嘱托你照顾我的吗？！楚渊！你出来！你出来啊！！”

这如同困兽般的哀嚎，回荡在大堂之上，令人心悸。

司礼监秉笔太监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展开一卷明黄的绢帛，尖细的声音响起：

“陛下有旨！”

堂内众人立刻跪倒在地。

“瑞王楚骁，身为宗亲，不思报国，反勾结匪类，私贩军械，资敌叛国，更兼窥探禁中，心怀异志，罪证确凿，天理难容！着，革去王爵，贬为庶人，赐……白绫！”

白绫！赐死！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旨意真正下达时，依旧带来了巨大的震撼。

瑞王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眼中所有的光彩都熄灭了，只剩下死寂。

两名侍卫上前，将他架了起来。

楚骁如同木偶般被拖出大堂，在经过沈默身边时，他忽然抬起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死死地盯着沈默，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沈默……你……不得好死……本王……在下面……等你……”

沈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被拖走，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成王败寇，自古皆然。

瑞王楚骁，在被软禁的王府中，用一条白绫，结束了他充满野心和罪恶的一生。

消息传出，朝野震动。瑞王派系土崩瓦解，相关官员或罢黜或流放，京营也被皇帝趁机清洗整顿。

一场席卷朝堂的巨大风波，似乎以瑞王的死，画上了句号。

暗卫衙署，书房。

沈默独自一人，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瑞王伏法，隐患清除，皇帝的地位更加稳固。

但他心中，却没有丝毫的轻松。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

皇帝在瑞王事件中展现出的冷酷与决绝，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天威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