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釉里藏针(1/2)
第一节:釉里藏针
法医实验室的冷光灯下,江瓷的指尖轻轻掠过解剖台上冰冷的器械。她盯着死者太阳穴处那个细如发丝的创口,不锈钢镊子在无影灯下泛着寒光。
放大倍数再调高些。她对身旁的年轻法医说道。电子显微镜的显示屏上,那片嵌在脑组织中的瓷片逐渐清晰——那是一块不足米粒大小的珐华彩碎片,釉面透着诡异的蓝紫色光泽。
江瓷的瞳孔骤然收缩。瓷片表面那些看似随性的釉色流淌纹路,在400倍放大下显露出精密的电路图案。这绝不是自然形成的纹理,而是某种纳米级蚀刻技术留下的痕迹。她突然想起父亲那本被茶渍浸黄的笔记本上,用红笔圈出的那段记载:洪武二十四年,御窑厂秘制珐华器,釉中掺入辰砂、砒霜,可载魂引魄......
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刑侦队长老周带着一阵冷风闯进来,手里捏着份泛黄的档案袋。查到了,这种配方在1967年景德镇破四旧运动期间被重新启用过。他喘着粗气说,当时红卫兵成立了个秘密小组,用古法烧制革命瓷,据说能把《毛主席语录》刻在釉下微观层面。
江瓷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解剖台边缘。她的先天性痛觉缺失此刻却像某种优势——当其他法医被尸体防腐剂熏得皱眉时,她能凑得更近。在死者耳后,她发现了一处几乎不可见的针孔,周围皮肤呈现出奇特的釉化现象。
这不是普通的植入手术。江瓷突然开口,声音像碎瓷片刮过玻璃,瓷片是被某种生物电流激活后,自己沿着神经游走到脑干的。她转身从证物袋里取出死者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标注为的号码。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江瓷看见玻璃窗上反射出自己的脸,恍惚间变成了父亲在窑火前佝偻的背影。1968年那个雨夜,父亲在烧制最后一批红卫兵瓷时,究竟在釉料里掺入了什么?这个念头像瓷窑里的火苗,在她心底越烧越旺
第二节:堆金术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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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中的古巷**
景德镇老城区的青石板路上,江瓷撑着一把靛蓝油纸伞,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她沾满泥浆的马丁靴上。三天前在珐华彩残片上发现的那组化学符号,此刻正在她口袋里发烫——那是用纳米级釉料写就的分子式,只有在电子显微镜下才能显现。
就是这里了。她收起伞,抬头望向面前这座摇摇欲坠的徽派老宅。门楣上金彩轩三个鎏金大字已经斑驳,但门环处新近摩擦的痕迹显示这里仍有人居住。她下意识摸了摸左臂的伤疤,那是上周在分析立粉堆金样本时,被混在釉料里的纳米玻璃纤维割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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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传人**
开门的老人像一尊褪色的珐华彩佛像,绛紫色唐装袖口沾着金粉。当江瓷出示那枚刻有浮梁磁局印鉴的瓷片时,老人枯枝般的手指突然痉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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