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古窑对决（1/2）

磁州窑遗址的黄昏像被打翻的釉料桶，暗红色的夕照泼洒在元代窑址的断壁残垣上。江瓷的指尖划过窑壁上斑驳的黑花瓷片，那些八百年不褪色的铁锈花纹路此刻正微微发烫。

滴——她耳中的微型通讯器突然发出刺耳鸣响，随即陷入死寂。几乎同时，整个遗址区的电灯集体爆裂，玻璃碎片如雨般坠落。江瓷猛地侧身，一块锋利的灯罩碎片擦着她的脸颊钉入身后土墙，在颧骨上划出一道血线。

黑花雷。她抹去血迹，从腰间的麂皮囊袋中掏出一把磁州窑特有的高岭土。细白的粉末在指间簌簌洒落，果然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整个遗址区的磁场正在扭曲。

三十步外的窑神庙废墟里，陈铁笔的铁钩刮擦着明代石碑，火花在暮色中迸溅如星。这个曾经的景德镇古法制瓷传人，此刻右臂的机械义肢正泛着青黑冷光。江小姐，emp的滋味如何？他沙哑的笑声裹挟着铁器摩擦声，这可是用磁州窑铁釉改良的电磁脉冲装置。

江瓷的瞳孔微缩。她早该想到，陈铁笔叛逃日本后研究的黑花雷，正是将传统铁锈花工艺与电磁技术结合的产物。那些看似随意的黑褐色釉彩里，藏着能瘫痪一切电子设备的纳米级磁性颗粒。

小心！身后传来陆焰的警告。江瓷本能地扑向左侧，一团彩雾擦着她的发梢掠过。三米外的荒草丛瞬间枯萎，草叶上凝结出五彩斑斓的结晶——日本九谷烧的彩绘毒雾。

雾岛千夜的和服下摆扫过残破的窑具堆，金襕纹样在夕照中流淌如血。她手中的九谷烧瓷瓶正汩汩喷涌着霓虹色的雾气：江桑，您父亲二十年前就该交出祭红配方。

毒雾接触到的陶俑碎片立刻泛起妖异的珠光，江瓷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这是将九谷烧彩料中的镉、铅等重金属与神经毒素结合的致命武器。她迅速屏息，从袖中抖落一卷素白坯布——景德镇画坯师专用的蝉翼宣。

没用的。雾岛踩着碎瓷逼近，传统过滤材料挡不住纳米级......

话音戛然而止。江瓷突然将坯布按在渗血的颧骨伤口上，染血的宣纸遇毒雾竟泛起赤霞般的红光。雾岛脸色骤变，急退两步：不可能！祭红釉怎么会......

因为真正的秘方从来不在配方里。江瓷将染红的坯布甩向空中，宣纸在毒雾中燃烧起来，竟将霓虹雾气中和成无害的青烟。陆焰的瞳孔猛地收缩——他认出这是江瓷用伤口血液还原了铜红釉的原理。

陈铁笔的铁钩突然破空而来。江瓷旋身避让，钩尖仍划破了她的麂皮囊袋。数十枚白瓷片叮当落地，每片都刻着精密纹路——是她暗中拓印的磁州窑磁场分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