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正面交峰（2/2）

忽然响起的警报声让她浑身僵直。中央控制系统显示屏上疯狂跳动的数字显示，三号窑的温度竟飙升至1350c——远超德化白瓷的常规烧制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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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中突然伸出的手把江瓷拽进暗室。七叔布满老茧的手指在墙上快速敲击出客家话密码：三长两短，龙窑开门！

暗门在身后合拢的刹那，主工作室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防爆玻璃观察窗外，陆一鸣举着发红的瓷片疯狂大笑：没想到吧？我在釉料里掺了氧化铈...高温下的荧光反应是不是很美？

江瓷的瞳孔突然收缩。她认出对方手里那块瓷片边缘的波浪纹——正是父亲《祭红釉实验笔记》里记载的血丝纹，只有用庐山朱砂当呈色剂才会形成的特殊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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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为什么祭红釉又叫千窑一宝江瓷突然扯下防尘口罩，在七叔惊恐的眼神中深吸一口气，因为真正的秘方需要活人血祭——就像你现在这样！

陆一鸣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发现自己握瓷片的手掌正在溃烂，纳米级釉料随着汗液渗入毛孔，在45c体温下开始分解。墙上的温度计显示工作室已降至80c，但植入他皮下的微型温度传感器仍在持续加热。

不可能...培养基配方明明...他跪倒在地，眼睁睁看着皮肤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红色裂纹，像极了祭红釉的开片纹路。

江瓷举起手机，通话界面显示正在连接省刑侦总队：从你提到龙窑灰开始，我就开启了录音。顺便说一句，真正的非遗传承人——她踢开脚边的瓷片，绝不会用3d打印来做瓷胎模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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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车的警笛由远及近时，七叔正用客家话低声念叨：造瓷不过手七十二，你这女娃倒做了第九道工序...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银白色粉末。

江瓷假装没看见老人藏在袖口的汝窑天青釉药瓶。她弯腰捡起半块带血的瓷片，月光下隐约可见内壁刻着父亲的字迹：釉变非变，人心之变。

远处救护车的蓝光透过碎玻璃窗投在地上，将瓷片裂纹映照成一张狞笑的脸。她突然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匿名快递，那尊断手的德化白瓷观音像底座上，同样刻着这句偈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