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冰裂密码（2/2）

拍卖行里的暗流

**日内瓦湖畔的晨雾还未散尽**，江瓷用指尖抹开酒店玻璃上的水汽。远处那座巴洛克建筑顶端的金色风向标在雾中若隐若现——瑞宝拍卖行今日十点将上拍编号l-779的东亚瓷器专场。她盯着平板电脑上那张曜变天目盏的3d扫描图，盏内星斑在数据还原下呈现出诡异的钴蓝色，与父亲实验室那本《天工开物》残页记载的枢府釉变色谱完全吻合。

温度记录仪显示最后竞价发生在苏黎世时间凌晨三点。陆焰的嗓音混着电流杂音从耳机里传来，有个代号青瓷先生的买家，每次加价都卡在拍卖师落槌前0.5秒。

江瓷的指甲无意识刮擦着平板边缘。这种精准到神经反射般的竞拍节奏，像极了父亲烧制祭红釉时控制窑温的强迫症。她突然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那个硬币大小的伤疤——二十年前父亲失踪那晚，飞溅的釉浆在她皮肤烙下的印记。

拍卖行地下档案室的恒温系统发出蜂鸣警报时，安防主管马库斯正将一叠泛黄的图纸塞进保险柜。最上面那张明代龙泉窑工图用朱砂标注着七个星位，连起来正是北斗七星的形状。他突然僵住，听见身后传来瓷器开片的脆响。

您忘了这个。穿定制西装的亚裔男子递来一只青瓷杯，杯底沉淀着些许白色粉末。马库斯注意到对方无名指戴着枚奇特的戒指——戒面竟是块会变色的曜变瓷片。

三小时后清洁工发现尸体时，江瓷正在破解马库斯办公电脑的密码。屏幕突然弹出加密邮件，附件是段十秒的监控视频：坠楼前的马库斯疯狂撕扯自己衬衫，胸口皮肤浮现出釉里红般的血丝，组成汉字。

是北斗第四星。陆焰突然出现在身后，手里拿着从尸体口袋摸出的龙泉工图，七张图纸对应七星，这张标注的窑温曲线...他忽然噤声，图纸在紫外灯下显影出密密麻麻的放射性物质坐标。

江瓷捏碎第五颗薄荷糖，甜腥味压住喉头翻涌的酸水。她盯着瑞士核子研究中心发来的检测报告，那些坐标连成的图案，分明是父亲实验笔记末页那个被红釉涂盖的符号。拍卖行大厅突然响起瓷器碎裂声，她撞见青瓷先生正用龙泉剑瓷划开安保人员的喉咙——剑刃在血浆中呈现出诡异的秘色瓷光泽。

你父亲没教过你？男人甩落剑上血珠，瓷片戒指映出江瓷苍白的脸，真正的曜变，要用活人祭窑才能烧出来。他掀开西装内衬，露出腰间排七把不同釉色的瓷刃。

保险柜警报声撕破寂静时，江瓷正将马库斯的工图按在伤口上。浸血的图纸显出新坐标——阿尔卑斯山某处废弃铀矿。她想起父亲失踪前夜的呢喃：釉变不是工艺...是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