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泥塑密码（2/2）

在铅玻璃隔离舱内，江瓷用纳米级吸管抽取胶囊内容物。宣纸在电子显微镜下显露出密密麻麻的凹点，这些用银朱砂标记的凹点，正是明代锦衣卫专用的瓷胎密码。当她将密码图叠加在景德镇古窑址地图上时，所有凹点都落在同一个坐标——1987年发掘的洪武官窑遗址。

突然，隔离舱的警报器尖啸起来。江瓷转头时，看见监控屏幕上闪过一个戴毛瓷面具的人影。面具右眼处的釉里红，正与她手中瓷塑的色号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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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敲打着工作室的玻璃窗，江瓷的指尖沾满瓷土。解剖台上，那尊未完成的珐华彩瓷塑在冷光下泛着诡异的蓝绿色泽。死者李明——那位年轻的珐华彩传承人，在遇害前十二小时还在工作室捏塑这件作品。

塑形手法很特别。江瓷用镊子夹起一片剥落的釉料。瓷塑主体是传统的八仙过海题材，但何仙姑的裙摆处有明显的二次修坯痕迹。她戴上橡胶手套，轻轻叩击瓷塑腹部，空洞的回声与实心部分形成鲜明对比。

x光机发出轻微的嗡鸣。当扫描图像在屏幕上显现时，法医小陈倒吸一口冷气。瓷塑内部呈现精密的蜂窝结构，三根发丝粗细的铜管呈螺旋状缠绕在中空层里。这哪是工艺品？简直是...小陈的话戛然而止。

江瓷调高对比度。在何仙姑的莲花底座内部，赫然浮现四个蝇头小楷：永乐年制。更令人心惊的是，铜管连接处闪烁着针尖般的红点——放射性物质标记器特有的信号特征。

把光谱分析仪拿来。江瓷的声音有些发紧。她想起父亲笔记里记载的典故：明代珐华彩匠人会在釉料中掺入砒霜，利用釉层厚度差异制造特殊的虹彩效应。眼前的铜管排列方式，分明是某种微型虹吸装置的设计图。

突然，电脑屏幕剧烈闪烁。江瓷猛地按住键盘，但为时已晚——x光图像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她抄起消防斧砸向配电箱，电火花迸射的瞬间，瞥见窗外掠过一个戴毛瓷面具的人影。

小陈冲向门口，却被江瓷拽住。她指向地上正在融化的瓷塑：铜管里的液体接触空气后，正将瓷胎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最诡异的是，这些孔洞组成的图案，竟与景德镇古窑群分布图完全吻合。

雨幕中，江瓷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左手腕的疤痕。那是七岁那年，父亲烧制祭红釉失败时，飞溅的瓷片留下的。此刻疤痕隐隐发烫，仿佛在提醒她：这尊瓷塑使用的钴料，与当年那窑失败的祭红釉来自同一矿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