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混沌归元，疯子的抉择（1/2）

内景地中，欧阳墨殇的意识如同经历了一场宇宙初开般的洗礼。

那汹涌澎湃，足以让任何真仙魂飞魄散的“神之魔念”洪流，在《太虚凝元诀》那近乎法则层面的炼化之力下，最终温顺下来，如同百川归海，尽数化为精纯无比的混沌元气，融入他的灵魂本源。

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感，充盈着他的每一个意识单元。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从未如此凝实、如此浩瀚，仿佛一念之间便可衍生世界，亦可让万物归墟。

对外界那具魔躯的感知，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晰程度。

那具躯壳不再是一个失控的怪物，而更像是一件……暂时有些不听使唤，但却蕴含着无匹力量的铠甲。

他“看”到了外界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羽皇汇聚起残存的，却依旧恐怖的力量，化作一柄仿佛能斩断因果，破灭轮回的暗金黑纹巨剑，带着彻底的杀意与疯狂，朝着因为内部能量紊乱而暂时僵直、空门大开的魔躯，悍然斩落！而暗处的方天义早已狼狈遁逃。

生死一线！

没有时间犹豫了！

“就是现在！”欧阳墨殇的意识发出无声的呐喊，所有的意志、所有新炼化的力量，如同开闸的洪流，疯狂涌向与外界的连接通道！

外界，那柄暗金黑纹巨剑已然斩至魔化欧阳墨殇的头顶，凌厉的剑锋甚至撕裂了空间，下一瞬就要将其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羽皇脸上已经露出了残忍而快意的笑容！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魔化欧阳墨殇那一直空洞，纯粹的黑暗双眼，骤然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深邃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急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清澈却冰冷，眼底深处有无数灰色混沌气流流转不息的眸子。

那眼神中，没有了之前的茫然与空寂，也没有羽皇那般的疯狂与贪婪，只有一种极致的冷静与掌控！

他动了！

不再是之前那种笨拙、滞后、全靠本能反应的动作，而是快如闪电、精准无比、蕴含着某种玄妙道韵的抬手！

他没有去格挡那柄巨剑，而是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化作剑指，其上有灰蒙蒙的，看似微弱却让羽皇头皮发麻的气息流转，后发先至，点向了那巨剑力量运转最核心，也是最脆弱的一个“节点”之上！

同时，他的左手五指张开，掌心对着羽皇的丹田气海方向，虚空一抓！

叮——！！！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清脆到仿佛响彻在每个人灵魂深处的脆响！

欧阳墨殇的剑指，精准无比地点在了羽皇那毁天灭地一击的能量节点上！那灰蒙蒙的混沌之气瞬间侵入！

没有爆炸，没有对抗。

那柄威势滔天的暗金黑纹巨剑，就如同被戳破了的气泡，又像是遇到了克星的雪人，从被点中的那个节点开始，其内部精密的能量结构，蕴含的毁灭意志，甚至其作为“剑”的形态概念，都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崩溃、瓦解、还原为最原始的能量粒子，然后被欧阳墨殇指尖那灰蒙蒙的气息轻易同化吸收！

仿佛那不是足以弑神的一击，而只是一团……比较浓郁的“养料”？

“什么？！！”羽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转化为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他感觉自己那倾尽全力的一击，如同泥牛入海，非但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像是……给对方送了份补品？！

这怎么可能？！他的力量明明已经超越了此界极限！

然而，更让他恐惧的事情还在后面！

就在他旧力刚去、新力未生、心神因震骇而失守的这电光火石之间，欧阳墨殇那虚空一抓的左手，猛然爆发出一股诡异无比的吸力！

但这吸力并非针对羽皇的身体，也不是针对他的修为，而是精准无比地锁定了他丹田之内，那刚刚融合不久，却远未驯服的——另一半蚀渊本源（神之魔念）！

“呃啊啊啊——！”羽皇顿时发出了凄厉无比的惨叫！

他感觉自己的丹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混沌巨手狠狠插入、攥住！

那原本为他提供无穷力量，却也时刻侵蚀他心神，与他自身皇道修为勉强融合的蚀渊本源，此刻竟如同遇到了真正的主人，变得无比躁动、兴奋，甚至……欢呼雀跃？！疯狂地想要脱离他的掌控，朝着欧阳墨殇的方向奔涌而去！

“不！这是我的力量！朕的力量！谁也不能夺走！”羽皇惊恐万分，疯狂地运转功法，试图压制，留住那躁动的蚀渊本源。

这力量虽然危险，却是他野心的根基，失去它，他不仅会被打回原形，更可能因反噬而瞬间崩溃！

然而，他的抵抗，在欧阳墨殇那源自同宗同源、却更加本质的混沌之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欧阳墨殇眼神冰冷，左手五指微微收紧。

“剥离。”

他口中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仿佛蕴含着言出法随的威力。

嗤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