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借壳潜行（1/2）

钱管事带着签好的契约和满心欢喜离开后，小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桌上那袋沉甸甸的金狮币散发着金属的冰冷光泽，与炭火盆的暖意格格不入。叶知秋默默地将钱币收好，藏入地砖下的暗格，动作仔细，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忧色。

“这一步，走得对吗？”她轻声问，像是在问凌弃，又像是在问自己。

凌弃站在窗边，目光穿透薄薄的窗纸，仿佛在观察外面街道上隐约可见的、换了灰岩商会服饰的巡逻护卫。这些护卫的出现，标志着这小院已正式处于商会的“保护”（或者说监视）之下。

“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利弊权衡。”凌弃的声音低沉而冷静，“眼下，我们需要商会这张皮。它能暂时挡住明枪，也能帮我们吸引暗箭。墨菲的线索、野狼谷的异常、甚至那个‘影蛛’，单靠我们两人，如同大海捞针。借商会的势，事半功倍。”

他转过身，看向叶知秋，眼神锐利：“但记住，我们不是商会的人。这层关系，是工具，是掩护，必要时，也是可以舍弃的负累。我们的目标始终不变：找到墨菲，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叶知秋点了点头，凌弃的清醒和决断让她心安了些许。“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等。”凌弃吐出第一个字，“等钱管事兑现他的部分承诺，比如情报和资源。然后，”他眼中寒光一闪，“主动出击。”

接下来的几天，灰岩商会的“诚意”开始陆续显现。

首先是一批品质上乘的药材和一批崭新的医疗器具被送到了小院，指名是供给“叶医师”研究使用。接着，钱管事派人送来了一些关于帝国东北边境、特别是黑石山脉一带的商路情报、风土志以及近期商队见闻录，虽然多是公开信息，但整理得颇为详尽，节省了凌弃他们大量搜集的功夫。此外，小院周围的商会护卫明显增加了，虽然带来了不便，但也确实隔绝了一些不必要的骚扰。

凌弃和叶知秋不动声色地接纳了这些资源。叶知秋开始以“整理医案、筹备医馆”为由，深居简出，实则利用商会送来的药材，加紧配制更多疗伤、解毒以及……一些特殊用途的药粉。凌弃则足不出户，日夜不辍地锤炼身体，适应重伤初愈后的状态，并将御侮十三式与破军九击进一步融会贯通，武艺隐隐更有精进。

同时，凌弃通过张樵（张樵等人虽被军方收编，但暗地里与凌弃仍保持联系），开始有选择地接触那些对帝国军方不满、或与旧黑水商会有隙的底层兵士和镇民，利用叶知秋的医术，悄然编织着一张属于自己的、微弱却直接的信息网。他需要有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不能完全依赖商会。

第七日傍晚，钱管事再次来访，这次脸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凌先生，叶医师，”他坐下后，压低声音，“关于墨菲的消息，有了一些进展，但……情况可能比预想的复杂。”

凌弃目光一凝：“说。”

“我们安插在黑水商会旧部的眼线传回密报，墨菲在黑石山脉的出现，可能并非单纯的逃亡。他似乎……与盘踞在那片区域的一个山地佣兵团‘黑隼’ 往来密切。这个‘黑隼’佣兵团背景复杂，与帝国几个边境贵族、甚至……某些兽人部落都有不清不楚的联系。墨菲很可能借助他们的庇护，甚至……在进行某种交易。”钱管事语速很快，眼神闪烁。

凌弃心中冷笑，果然，墨菲的逃亡背后还有文章。灰岩商会这么快就能查到“黑隼”佣兵团，说明他们的情报网确实不容小觑，但也可能是有意透露，想借刀杀人。

“黑隼佣兵团……具体位置？实力如何？”凌弃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