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荒原棍影(1/2)
马车在颠簸的官道上艰难前行,车轮碾过碎石和坑洼,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声响,如同凌弃和叶知秋紧绷心弦的伴奏。离开南风镇已有三日,他们昼伏夜出,专挑人烟稀少、道路残破的旧官道行走,极力避开任何可能存在的关卡、巡逻队乃至流民聚集地。饶是如此,旅途的艰险也已初现端倪。
白日的酷热尚可忍受,躲在路边稀疏的树林或废弃的土屋中等待天黑便是。真正的威胁来自夜晚。荒原并不寂静,远处时常传来不知名野兽的嚎叫,夜空中偶尔掠过巨大的、形如蝙蝠的黑影,投下令人心悸的阴影。更麻烦的是,越远离南风镇,道路的状况越差,有时不得不绕行杂草丛生的野地,马车颠簸得几乎散架,凌弃不得不时常下车,用随车携带的工具紧急加固车轮和车轴。
叶知秋大部分时间蜷缩在车厢内,警惕地透过帆布缝隙观察外界。她几乎不敢合眼,任何一点异响都会让她心惊肉跳。沉重的银箱就在身下,每一次颠簸都让她感觉仿佛置身于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银山之上。她看着凌弃的背影,他像一尊沉默的石像,稳稳坐在车辕上,只有偶尔微微调整方向或轻拉缰绳避开障碍时,才显露出一丝活气。他的警觉如同拉满的弓弦,感知着黑暗中一切细微的动静。
第四天夜里,天空无月,只有稀疏的星子洒下微弱的光芒。他们正沿着一条干涸的河床边缘行进,这是地图上一条几乎被废弃的古道,据说可以绕过前方一个可能有溃兵盘踞的隘口。河床里布满卵石,马车行进速度极慢,吱嘎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老远。
突然,拉车的两匹驮马不安地打着响鼻,蹄子刨着地面,不肯前行。凌弃猛地勒紧缰绳,眼神瞬间锐利如刀,扫向前方黑暗的河床拐角处。他超常的耳力捕捉到了——微弱的、刻意压低的呼吸声,以及金属轻微摩擦岩石的细响。
“有埋伏。”凌弃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传入车厢内叶知秋的耳中却如同惊雷。她瞬间屏住呼吸,手摸向了藏在稻草下的短剑剑柄。
凌弃没有慌乱,他轻轻拍了拍躁动的马匹,让它们稍稍安静下来。他看似随意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右手看似自然地垂到了身侧,实则已经悄无声息地握住了藏在车辕暗格中的寒铁短棍的棍尾。他没有立刻驱车冲击或后退,那样只会成为活靶子。他需要判断对方的人数和位置。
黑暗中,七八个黑影从河床两侧的乱石堆后缓缓站起,呈扇形围了上来。他们衣衫褴褛,手持五花八门的武器——有缺口的长刀、自制的长矛、甚至还有绑着石块的木棍。但他们的眼神在星光下闪烁着饿狼般的贪婪和凶光。是流寇,或许是被打散的溃兵,在这荒原上成了择人而噬的豺狗。
“车上的人,留下马车和货物,饶你们不死!”为首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沙哑地吼道,试图用气势压倒对方。他们看这辆马车虽然破旧,但拉车的马匹健壮,车上货物堆得老高,像是一块肥肉。
凌弃没有回答。在对方喊话的瞬间,他已经动了!他没有选择驾马车冲阵,马车太重,河床地形不利,冲起来就是活靶子。他选择的是主动出击,近身速战!
只见他身形如同鬼魅般从车辕上滑下,落地无声,下一瞬,他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向左侧离他最近的一名流寇!御侮十三式·蛇行鼠窜的身法运用到极致,在昏暗的星光下,他仿佛化作了一道贴地疾掠的阴影!
那流寇只见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举起手中的长矛,一点寒星已到了眼前!是凌弃的短棍!破军九击·惊雷点!短棍凝聚全身力道,速度快到极致,精准无比地点向流寇的咽喉!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那流寇眼珠凸出,喉咙已被点碎,哼都没哼一声便向后栽倒。
凌弃一击得手,毫不停留,足尖点地,身形如陀螺般急旋,短棍借势横扫!破军九击·回风扫叶!棍风呼啸,扫向右侧两名并肩扑来的流寇下盘!
“砰!砰!”两声闷响,伴随着胫骨断裂的声音!两名流寇惨叫着倒地,抱着变形的腿骨翻滚。
“点子扎手!并肩子上!”刀疤脸又惊又怒,挥舞着长刀带头冲来,其余四名流寇也从不同方向围攻上来,试图凭借人数优势将凌弃乱刀分尸。
凌弃陷入包围,却丝毫不乱。他眼神冰冷,将御侮十三式的诡变灵巧与破军九击的刚猛爆发完美结合。他步法飘忽,总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劈砍捅刺,短棍则如同他手臂的延伸,化作一道道索命的黑影。
点! 棍尖如毒蛇吐信,专点手腕、肘关节、太阳穴,中者兵器脱手或瞬间失去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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