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黑市暗涌（1/2）

山洞内堆积如山的战利品，既是保障，也是风险。尤其是那些成色不一、来源复杂的兽人金币，以及过于扎眼的宝石和金银器皿，在黑市流通极易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凌弃深知，必须尽快将这些“烫手山芋”转化为更稳妥、更易于分割和使用的硬通货——帝国货币。

数日后，凌弃伤势稳定，便再次独自潜入“哑泉”黑市。这一次，他目标明确，直奔黑市深处那几个背景最深、资金最雄厚，专门从事大宗交易和“洗钱”勾当的隐秘铺面。他需要找一个能吃下他这批货，且能守口如瓶的买家。

他没有分散出货，那样更引人怀疑。而是选择了一家口碑相对“讲究”、背后似乎有帝国边境贵族影子的灰色钱庄。接待他的是个精瘦的、戴着水晶单片眼镜的老者，眼神锐利如鹰。

凌弃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将一个沉甸甸的皮袋放在柜台上，打开。里面是那一百枚难以辨识、磨损严重的小部落或古老兽人金币，以及所有宝石（色泽深邃的红宝石、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圆润光泽的珍珠）和那几件金银器皿。

老者拿起一枚金币，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又用指甲划过表面，放在鼻尖嗅了嗅。他逐一检查了宝石的成色、切割工艺和器皿的铭文、重量（虽然粗糙，但能看出是人类工艺，且用料扎实），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这批货，价值不菲，尤其是那些宝石，颗粒饱满，色泽纯正，明显是劫掠自人类上层社会的珍藏，来路绝对不正，但品质极高。金银器皿也是实打实的贵金属。

“货……有点扎手啊。”老者放下一个银杯，慢悠悠地说，语气听不出喜怒，“兽人小部落的烂钱，熔了重铸都嫌费功夫。这些珠宝器皿，更是麻烦。阁下这是从哪里发的财？”他试探着问。

凌弃面无表情：“换不换？不换我找别家。”他作势要收起皮袋。

“换！当然换！”老者连忙按住皮袋，挤出笑容，“做生意嘛，开门迎客。只是这价钱……您也知道，风险大，折价难免。”他报出了一个低得离谱的价格，几乎是明抢。

凌弃冷笑一声，报出了一个合理的、基于宝石品质、金银重量和金币含金量估算的市场价，并强调只要帝国金狮币和银狼币。双方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最终，老者似乎接到了某种暗示（凌弃注意到他极快地瞥了一眼后堂帘幕的方向），态度突然软化，同意以一个略低于市场价但尚算公道的价格成交。

最终交易如下：

? 一百枚杂色兽人金币 + 全部宝石 + 金银器皿

? 兑换为：帝国金狮币 45枚。

这个价格，实际上已经超出了凌弃的预期，尤其是对方答应得如此“爽快”，让他心生警惕。但他不动声色，清点钱币，确认无误后，将沉甸甸的两个钱袋收起，转身便走。

就在他即将踏出店门时，帘幕微动，一个穿着普通商人服饰、但气质阴郁、眼神锐利如刀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出，恰好与凌弃擦肩而过。两人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凌弃心中猛地一凛！这眼神……他太熟悉了！冰冷、审视、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探究感，与黑石林中遭遇的“观测者”如出一辙！虽然此人装扮不同，但那股气息绝不会错！他是“观测者”的人！而且地位不低！这家钱庄，竟然是“观测者”的产业？！或者说，他们一直在这里监控着大额交易！

那中年男子（正是“观测者”在腐爪泽区域的负责人之一，代号“暗瞳”）看着凌弃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他刚才在幕后听到了全部交易过程。此人出手的货物，明显带有近期“血矛”部落被劫军饷的特征！尤其是那些宝石和器皿，与情报中描述的几次边境贵族遇袭案丢失的财物高度吻合！再加上他之前展现出的、疑似帝国精锐的棍法……“暗瞳”几乎可以肯定，前几天袭击“血矛”粮草、盗走军饷的神秘人，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