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周雨桐的绝望（2/2）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像一把钥匙，猛地撬开了他记忆中某个一直被尘封、甚至被他自身忽略的角落。一些模糊的片段闪过——偶尔莫名的疲惫感，剧烈运动后异于常人的恢复速度，还有……苏晚近来那些过于小心翼翼、带着担忧的注视……以及顾城那句充满恶意的“不可告人的病史”……

原来，都不是空穴来风。

周雨桐看着他骤变的脸色，看着他眼中那份毫不作伪的惊骇和茫然，她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疯狂渐渐被一种更深的、近乎悲凉的荒谬感取代。

“你……你不知道？”她喃喃道，抓着林深手臂的力道不自觉地松开，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你竟然……不知道？哈哈……哈哈哈……”

她笑了起来，笑声凄厉而苍凉，在昏暗的暮色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帮你瞒了这么久……瞒过了所有人……甚至，可能连你自己都骗过去了……”她笑着，眼泪却夺眶而出，“林深，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林深站在原地，身体僵硬，耳边回荡着周雨桐崩溃的哭笑声，脑海中一片混乱。

病情？

心脏病？

他真的有……先天性心脏病？

而这件事，周雨桐知道，并且一直在帮他隐瞒。那苏晚呢？她是不是也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

无数个念头如同沸腾的开水，在他脑中翻滚、冲撞。

他看着眼前情绪彻底崩溃的周雨桐，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所以为的“正常”之下，可能一直潜藏着一个巨大的、关乎他生命和未来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被他曾经最信任的合作伙伴之一，以这样一种绝望而惨烈的方式，撕开了一角。

夜幕彻底降临，路灯惨白的光线勾勒出林深异常凝重的侧脸。他没有再看瘫软在地、失魂落魄的周雨桐，只是对匆匆赶来的陈明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处理。

然后，他转身，一步一步，极其缓慢而沉重地，走向公寓楼的大门。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未知的迷雾和即将掀起的惊涛骇浪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