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最终的对峙（2/2）

“必要的牺牲，是为了更伟大的整体。” 陈渊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强行压制某种东西的滞涩，“个体的痛苦，在文明的永恒进化面前，微不足道。你们的抵抗，不过是旧世界垂死前的噪音，是注定要被格式化的……最后涟漪。”

“是吗？” 就在这时，一个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响起。

是林星遥！

她强行抬起头，脸上血泪交织，眼神却不再迷茫，而是燃烧着一种豁出一切的、清澈的决绝。她看着陈渊，看着他那由痛苦构筑的王座，看着他那隐藏在绝对理性之下的、那一丝因顾晏清话语而产生的、微不可察的滞涩。

“老师……” 她用上了这个久违的、带着复杂情绪的称呼，声音颤抖，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您真的……感受不到吗？”

她的共情力，在这一刻不再用于抵抗痛苦，而是……全部集中，如同最精准的探针，刺向了陈渊那看似坚不可摧的意志核心，刺向了那座痛苦王座的最深处——刺向了那被无数绝望包裹着的、属于“素年”的……那一丝残留的、温暖的悲伤爱意。

“您坐在由痛苦构筑的王座上，用终结痛苦的名义……行使着权力……”

“您将素年阿姨的悲剧，作为您毁灭一切情感的借口……”

“可是……”

林星遥的泪水汹涌而出，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悯。

“您有没有想过……如果素年阿姨看到您现在的样子……看到您坐在这样的王座上，以她的名义，去抹杀这世间所有……可能存在的、像你们曾经拥有过的那样的……爱与温暖……”

“她……会是何等的……心痛与……悲伤啊！”

这句话，如同最终的法槌，敲下！

“嗡——————！！！”

陈渊身后那狂舞的黑暗触须骤然僵直！

他身下的痛苦王座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清晰的碎裂声！

他那数据化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无法用逻辑平复的、剧烈的、如同雪崩般的……混乱波动！

“住口！！！” 陈渊发出一声失去了所有平静的、近乎咆哮的怒吼！

那一直维持的、超然物外的姿态，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仿佛被这句话，狠狠地从那高高在上的王座上……拽了下来，重新摔回了那充斥着失去与绝望的、血淋淋的现实！

最终的对峙，不仅仅是力量的碰撞。

更是理念的绞杀，与……对那被深埋的、最初伤疤的……最残酷的揭开。

陈渊的完美面具，出现了致命的裂痕。

而机会，就在这裂痕之中！